对那条走过的路心存感恩就好(1 / 2)
(一
“君子断交不言恶。”
我把这句话分享到朋友圈没一会儿,鸵鸟和小英就兵分两路在微信谴责我,那叫一个默契啊,不愧是在一起谈恋爱整整六年的情侣。
可惜两个人最终还是分开了。
身边朋友分开之后的状态见得很多,比如十三和狗头这种“不声不响”的,比如老刘和大陈这种“歇斯底里”的,或者一如枫姑娘那样,要经历很多年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忘却的。
梳理起来个个让我心疼,而鸵鸟和小英,两个人分手之后却闹得像仇人一样,生平头一次见,那段时间他们俩的事情也成为了让这些朋友们最头疼的环节。
枫姑娘有一次跟我吐槽,说那次如果她不在旁边拉着,鸵鸟就要动手打小英了。
我哭笑不得,这俩人在一起,向来都是小英“家暴”鸵鸟,你要说哥们吓唬吓唬还行,但真动手估计心里还是舍不得。
枫姑娘幽幽叹口气,这俩人咋就闹到这个地步了呢?明明之前在所有朋友情侣当中,是最甜最美好的啊。
我回复,越是对彼此心存感恩的人才越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枫姑娘白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突然想起来五月天的一句歌词:我们那么甜那么美那么相信,那么疯那么热烈的曾经。
关于这个事儿,枫姑娘特地采访了狗头和十三,当初梦梦和董小婉离开的时候恨不恨,他俩咬咬牙,都吐出一个“恨”字,那如果她再度出现在你面前呢?两个人都愣了,枫姑娘摇摇头,再叹口气。
是吧,你能怎么办呢?打他骂他还是强烈谴责他?有始无终的故事,强行加个结尾又能如何?
所以关于鸵鸟和小英的故事,朋友们的态度基本上分成两波:以狗头、十三和老刘为主的一派觉得很正常,六年的感情哪怕最后演变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都能表示理解;我和枫姑娘则是百思不得其解,完完全全地想不通。
如果不是怕两位当事人难受,我们或许都准备办一个辩论赛了,辩论的主题就是:分手后,到底是曾经的爱人,还是现在的仇人?
为此,我和叶小枫在那段时间里没少讨论,我试图从情绪出发,她想从女孩子的角度来看。
枫姑娘常与我说,像我这种总是从情绪角度出发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适合写故事,却不适合谈恋爱。我苦笑,注定孤独一生呗就…
所以那时候的对话我特别清晰地记得,一个仲夏夜的傍晚,狗头十三枫姑娘和我,四个人在西五环的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吃烧烤。
就记得那天的温度特别好,bj夏天傍晚难得的凉爽,当时叶小枫趁着醉意给我们展示了她苦练一年的尤克里里,别说,弹得还不错,十三抱着我要唱《北方女王》,我赶紧把丫的摁下来,几个人都喝多了唱这首歌,估计他和枫姑娘都得哭成狗。果断换成《米店》。
矫情又感性的人想想这个画面都想哭,于是在我的带动下,这几个货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十三也是那时候跟着狗头和我学会抽烟的,那天晚上真是喝傻逼了啊,十三和狗头两个人手拉手上厕所然后抽烟去了。
剩我和叶小枫,枫姑娘尝试着弹了一个《南方姑娘》的结尾片段,我欢喜至极。
她问我:唐糖,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我回答:当然有啊!
她一脸八卦:谁啊谁啊?
我笑了:梅琼宇、庄达菲、钟立风,都是我现在贼喜欢的。
她白了我一眼,我大笑,然后笑声突然止住。那一瞬间察觉到,身边姑娘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凄凉,确实,她一语成谶,哥们心里也苦啊。
然后我打开手机,开始放小河与寻谣计划的那首《秋柳》,那时候疯狂迷恋的一首民谣。
“堤边柳,到秋天,叶乱飘;叶落尽,绿荫荫,秋色老;风凄凄,雨凄凄;君不见,眼前景,已全非;一思量,一回首,不胜悲。”
歌词风格极其李叔同,在我看来这就是《送别》的2版本,以至于那天一曲放完后,我面前又多了一个空酒瓶,酒瓶后的男生手捂着脸,哭得跟一个傻逼似的。
(二
但无论如何,写故事于我而言还是特别特别治愈的方式,这一点从来都未改变,所以絮絮叨叨地说,感谢所有人愿意把故事讲给我听,并且由我来执笔分享。
两个派系坐在一起,那天晚上倒是默契,谁都没提鸵鸟和小英的事情。
我时常在想,如果鸵鸟和小英的性别能互换一下的话,或许两个人能走得更长远。鸵鸟,人如其外号,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之典范,遇见大的问题喜欢把自己埋进沙子里。
比如说,关于两个人在一起六年还没见家长的事情,枫姑娘曾经问他怎么打算,鸵鸟说自己和小英提起过。枫姑娘问然后呢?他说还在研究。
……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简直是在挤牙膏,听得我脑瓜子嗡嗡的。俩人对话半个多小时,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说出来。
小英恰好相反,风风火火的北方姑娘,英姿飒爽。姑娘曾经在一个月里换了八家公司,每次换公司的原因都是因为在入职的几天内看不惯上级或者上上级领导,进而起了冲突乃至手脚并用。
好在事情过后鸵鸟会过去“平事儿”,再加上实习期,一般也都不会被追究。其实这么看来,两人性格还算是互补的。
关于性格互补以及性格相近,哪样的情侣能长久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好几年了,时至今日也没得结果。你看,十三和董小婉算是比较相近并且能玩到一起去的,鸵鸟和小英则是性格极其互补能够完美弥补对方身上缺失的特质,但最终都是不欢而散。
以往有朋友失恋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只需要好好安慰就可以了,而这对儿,我们安慰的时候还得劝,偶尔还得拉拉架。
回忆起来几个片段:
和大陈同样的ktv里,依然是枫姑娘给女孩子打电话,男孩子在这边听着。还记得当时兮兮的语气吗?特别特别温柔,以至于最后那句话搞得我们全场落泪,大陈更是捂着脸哭到痛不欲生。
而且在他俩分手前吵最后一架的时候,兮兮夺门而出之前给大陈鞠了一躬。当时一笔带过了这个细节,但其实对我冲击是特别大的,以至于以后来我悄悄联系过兮兮,问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奇怪一个举动。
兮兮给我回答,感谢这十几年来,大陈对他的陪伴,亦是在感谢在一起的那几年,大陈能够无条件地包容、呵护、宠爱她。
说到这儿,我有点替陈兄不甘心,我问她真没后续了吗?兮兮笑了笑,也没回答,随后轻轻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把这个细节告诉枫姑娘,姑娘愣了愣,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