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1 / 2)
沈婧抬手,贴到周律沉额头。
没发烧。
烟就这么被周律沉扔了。
沈婧手撑在中控扶手,眼睛眨着撩,“我们的周会长,原来这么能隐忍。”
一包烟,周律沉隐忍的东西,沈婧没见过的可太多。
自小,老爷子就教他隐忍到大,小的时候,他那时候才这么点高,周家规矩特别多,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玩,上学,队里训练,学外语,出国,禁止这个禁止那个,他人生就是这么过来。
可又怎样,但凡周律沉想做的,底线之内,还是会拿开那层枷锁。
正因如此,他才娶到了她。
隐忍这东西,还不是得分,在他这儿,够不够重要。
周律沉颈脖后仰,轻笑了声。
沈婧上下打量周律沉,“别是得了什么绝症,医生不给你抽烟。”
周律沉发问,“没见过我的体检报告?”
沈婧笑嘻嘻,“见了见了。”
“哪有问题么。”他复问。
他要是有什么问题,周家比她还慌。
沈婧自周律沉掌间逃脱,“没有,下车回家,阿姨站外边等我们好久了。”
泰和中院本只有一位做饭的保姆,自他们结婚,周律沉就招过来照顾她,免得她早上找不到衣服。
在京。
庄明没怎么用到做为保镖的职责,谁碰他周家二公子,他不压其他人都算好,圈里清楚姓程的下场,捧杀捧没了。
周氏,阴毒。
这让两个人独处时光变多。
周律沉也不算太忙的时候,会到沈家陪老爷子下棋。
沈老爷子:“我要是哪天走了,别让她再遇见冯建。”
周律沉抬手,执马走日,缓缓开口,“晚辈知道。”
老爷子问,“几天回来。”
他抿唇,“两周。”
沈老爷子一句‘也好’,伸手动棋,袖口微微收了几分,那根红色平安绳暴露眼皮底下。
周律沉眸色深了两分,没多看,端起茶盏抿茶,看去不远处的四季竹。
这一局。
周律沉走棋很稳,不急攻也不退让。
沈老爷子突然发现自己差点走入死局,周二公子似乎让步了。
“辛苦你为她来往奔波。”沈老爷子说。
周律沉声音淡静,“我打算让她入沪市的户口,即便日后这边的周家有什么风向,都殃及不到沪市周家,也不会让沈家平白被跟着一条船。”
这是他的保障和承诺吗。
可沈老爷子不在意这些,周家门清风气正,老天自有眼。
不过,沈老爷子不觉而然地笑了。
周律沉啊周律沉,外面说他风流猖狂,可他做事总留一手顾全大局。
“你决定就好。”
听着,周律沉放下茶盏,抬了抬眼皮,视线落在沈老爷子身后的姑娘。
沈婧人就在沈老爷子身后捏肩,目光一直追随爷爷的右手腕骨的平安绳。
被盯着看,沈婧莫名其妙有点发怵,眼皮一跳,瞬间撞进一双冷淡无澜的眼睛。
她笑,“让一让啊,我爷爷要输了。”
周律沉嗤笑出声。
-
三月十五。
下大雨。
清晨醒来,沈婧早就枕边空无一人,大床正对整面落地窗采光。
满室沉寂空荡。
人走得无声无息。
床边散乱一地的浴袍和黑衬衣,分明提醒着她,周律沉昨夜是在她床上的。
下雨天。
她心情有那么点阴郁了,窝在被窝里发呆。
周律沉回曼哈顿了,没让她送去机场,也没吵醒她。
走就走。
谁要天天和他滚家里。
那段时间。
工作闲暇了。
沈婧总会开车到四合院,看海棠花,陪老太太看皮影戏。
周老太太其实不怎么爱说话,即便如此,两个人交流无障碍。
沈婧这人吧,从心底敬畏惧怕老太太,但不怂,只是作为晚辈的一种尊敬。
夜里回泰和中院住。
陪她的,只有一只胖滚滚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