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话 小心登徒子(2 / 2)
辛芒眉头微皱,“时常提起?金子,你不是说刚收的侍女?”
“那个,将军不是还有正事吗?”化羽赶紧把话岔开,“新蕊,我和辛将军有要事相谈,你先下去吧。”那眼神简直是连推带踹。
新蕊走后,辛芒依然用那颇有意味的眼神看着化羽,“将军,正事,正事要紧!”
辛芒这才回归正题,将大泱联姻以及自己的担忧系数道来。
化羽听罢呵呵一乐,“打仗——没钱,和亲——女儿和面子皇上哪个也舍不得。这等于打了个死结。”
“并不完全是颜面问题,这分明就是个圈套。”
“我听明白了。问题其实是时间。若是能晚个三五年,待国库充盈,直接挥师北上,管他大羊小羊什么羊都不在话下。”
“那大羊恰是看重了我朝连年征战,才想趁虚而入。而我们缺的正是时间。”
“需要时间,那得拖——大羊他们自己就没什么糟心事?比方,后院起个火啥的?”
听此言,辛芒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站起身指着化羽道:“好小子,还是你鬼主意多!”
化羽双手一摊,“我什么都没说呢,你也知道,我只懂打仗,刚就顺口那么一嘴。”
“你这一顺口可胜过千军万马!”
“将军,你快跟我说说,让我也骄傲一下。”
辛芒看着化羽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早年曾在边城戍边,对于大泱王室也有所耳闻,刚才你一说我才想起。
当初,木木宇隆虽为长子,但其生母在有生之年都未封后。反倒是他父王后娶的王后生养了三个儿子。
所以,当时就有传言说其父准备立嫡驱长,就是要把木木宇隆贬去偏远地方让小儿子当储君,只是未等旨意颁布就遭遇部族叛乱。
大泱先王在那次叛乱中为叛军所杀。反而是木木宇隆借助其母族丽国的帮助平定了叛乱,继位成为大泱新王。
之后,他将曾对自己王位构成威胁的几个弟弟都派去了偏远之地镇守,然后依照风俗,迎娶了自己的继母为王后。”
化羽听着,嘴巴张大成一个圈,“大羊果真民风彪悍!”话刚出口心却不由颤了一下。
一个画面清晰地浮上脑海,尙轻披着青羽的外衣用慵懒的眼神看着自己……化羽为自己的不堪感到羞愧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你在想什么?化羽,你在听我说吗?”
化羽一下子醒了,赶紧回道:“当然。我刚在想原来将军也如此八卦!”
辛芒却一本正经道:“边城虽小但地处边境要塞,身为驻军统帅必须知己知彼,所以对邻国的一举一动我都时时留意。”
“嗯!”化羽竖起大拇指,“受教了!”
“别打岔!而今,王后已故,你说她的三个儿子会怎样?”
化羽晃了晃肩膀,“能怎么样?想要王位的如今没了顾虑。木木的算盘不会告诉他的兄弟,但他打算和大国联姻在这些弟弟们眼中却不该是件喜事。行,我大概是懂了!”
辛芒看着化羽眼神里有一些东西,他笑笑,“行了。明日面圣我也有了主张。天色不早,我得赶紧回家去了。”
“你不留下吃饭啊?”
“不啦!跟你一个灶里吃了好几年,腻了。”辛芒说着就往外走。
“懂!”化羽送至门外,不忘高声问候:“早生贵子!”
话刚出口,化羽突然皱了皱鼻子,哪里飘来的香味,而且似曾相识。
化羽寻着香味来到后厨,新蕊在灶火前忙碌的身影映入眼帘,蒸笼里正冒着热气,那香味正是从那里散发出的。
化羽一愣,然后静静地靠在门口看着新蕊。
他想起在四羽阁的日子,那时也不知道是阁规还是尙轻故意整他,反正每日只有清晨一餐简单餐食,根本吃不饱。那时候,只有夭蕊会偷偷给他送吃的。
“正长身体呢,多吃点多吃点!”那时,夭蕊总是一边说一边将白胖的包子往他手里塞。其实,夭蕊不善厨艺,只有包子拿得出手。
原来,她忘记了所有事却还记得包子。想到这儿,化羽出神地笑了。
新蕊回过头,冲他乐道:“怎么样,承认看错了我吧!哼,我还以为多难呢!”
“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那快尝尝看!”新蕊将一盘新出笼的包子送到化羽面前,“我猜是以前你当伙头兵的时候我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得得,说好的往事莫提。”化羽说着抓起一个包子,烫得他“哎呦”一声撒了手,然后捏着耳朵直跺脚,惹得新蕊在一旁晃着脑袋咯咯乐。
那个傍晚,在这间小小的厨房里,化羽竟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翌日,辛芒进宫面圣。齐瑞听了他的意见后眉头微微舒展,却依然面带疑惑,“此法可行?你有把握?”
辛芒如实道:“此法尚不成熟,把握自然也无十足。但,臣下想,既然木木宇隆对北疆迟早是个隐患,倒不如扶植一个容易掌控的君主。”
齐瑞点点头,“既然如此,可以一试。”说着他看向辛芒,目光坚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必须尽快有个决断!”
“遵旨!臣下早年在边城驻防的时候就曾在大泱境内安插眼线,如今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臣下这就飞鸽传书,让他们将大泱王室的现况调查清楚。”
“嗯。还是你深谋远虑。”齐瑞说着眼角却微微颤动。
正在此时,有宫人来报,说荼蘼公主又不见了。
一早开集,化羽便和新蕊上了街,新家需要置办的东西还真不少,他们于是决定分头行动。
这是新蕊化形后第一次逛街,一时间眼花缭乱,看什么都新鲜。她来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珠钗簪花满眼的喜欢。摊主见了赶忙上前推销。
新蕊随手拿起一只耳环往头上比。
摊主笑道:“这位小娘子好生别致,这耳坠子戴在额间也别有一番风韵。”
“耳坠子?”新蕊脱口而出。
这时,身后突然一个声音道:“人别致,自然戴什么都风情万种。”
新蕊转过头,却见面前站着一位公子,一身锦衣华服,发髻整齐光亮,那张脸白皙俊秀,若不是那抹小胡子说不定容貌更胜万千少女。
那公子看着新蕊轻轻一笑,一双桃眼将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番,“好生俊俏的小娘子,这头发比锦缎还要黑……”说着一只手就朝新蕊胸前的大辫子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