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病猫发威（1 / 1）

钱塘毕业于群岛大学物理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由于他格外聪明，多次跳级保送，他毕业的时候也比同年级毕业生小5岁左右。今年他才23岁，已经是国资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正在研究金属的原子波动和电磁能量关系。这项研究可能会带来武器和能源方面的革命，所以所里非常重视，安排了知名科学家牛仲芒博士作为他的导师。牛博士是真正物理界的大牛，有着很多重要可研成果，为人也和善，对钱塘非常好，还给他申请了人才住房、独立实验室。

单纯年少的钱塘一直是所里开会都会表扬的对象，他也只想一门心思的把科研做好，在人际交往方面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在同事眼中则被视为高傲的异类。孤僻、年轻、房子和独立实验室，全部都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关键词。所里的男同事不待见他，女同事也都年纪比他大很多，明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姐弟恋了，也都疏远他，只有导师牛博士对他好，还是在大会上无视其他人的表情继续夸赞他。每次对牛博士单独汇报完科研进度，牛博士也总会笑着安慰他几句，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多少大人物的成功之路都是孤独的。牛博士对他的科研进度比较满意，重心都放在了对他生活的照料上，由于申请的房子比较大，牛博士还为他聘请了保洁，每天上门打扫卫生洗衣服，可谓是让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中。

研究所除了鼓噪的科研，还是有一些放松心情的集体活动。比如这天所里组织爬山，每个人都要参加，钱塘也不例外，由于不怎么合群，他选择最后一个登山，让一众同事学长们走在前面。带队的小领导也早就习惯，没有说什么放任钱塘在队尾不管，就算是出什么意外，那不也是乐见其成的事情吗？钱塘看着大家走远，默默的脱下了鞋子，就这样穿着袜子开始爬山，也算是对平时赤脚爬楼梯的一个检验，之所以穿个袜子，也是怕刺激太剧烈自己接受不了。谁知道就算穿着袜子，走这种大石头小石头组成的台阶依然痛苦万分。

钱塘腹部提着劲，仔细感受脚掌带来的刺激，保持肌肉发力的平衡和及时换腿。尽管长呼长吸，气息绵绵，没走多久却也满身大汗。细细想来最近确实比几个月前那虚弱的自己强上不少了，只是咬牙坚持，暗想以后要把赤脚爬楼梯训练变成赤脚爬山训练才行。他路过一簇簇坐在路边休息的同事学长们身边，吸引了不少品头论足的声音。

“嘁，真是天才，爬山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谁说不是呢，境界跟咱们不一样，苦行僧啊，人家在修行！”

“每天神神秘秘也就算了，爬个山也要故作高深，这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虚……小点声，被他听到了小心把你从这推下去，要知道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

反正自己跟他们也没啥交集，以后也不打算有，钱塘只当没听见这些挖苦。他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把袜子脱掉看看已经红肿的脚掌，出奇的没有见血。他按摩一会脚掌和滚烫的小腹，补充了水分，又折了根棍子作为登山杖，继续向上爬去。“后面的路途不多了，用登山杖坚持上去也算是圆满，下山再穿鞋下吧，这锻炼的方法比爬楼梯不知艰苦几倍，希望效果也是翻倍的吧。”钱塘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顶着众多非议咬牙坚持而去。

山路幽幽，百转千回，鸟鸣风啸，日晒叶摇。移步换景，步步感受不同。钱塘一路没有欣赏风景，全身心都在脚上。感受山石高低起伏，眼光也要预判下一步的位置和地面结构，分析下脚的力度和速度。每一步脚下的感受好像都是一副图画，上面被土石印出了各种各样的山川河流、荒野大漠、落月孤烟、海浪漫天……这想象出的画面，岂不是比眼前的小山更加波澜壮阔？

终于到山顶了。此时几人正在眺望城市远景，感慨之余，回头看到钱塘一瘸一拐的上来，再看他一手拿着自己的鞋，一手拄着棍子，两只脚就这么脏兮兮的爬上来了。半山腰的时候还没见血，此时已经血和泥混在一起，画风实在与这个时代不符。众人表情各异，有人无名火起，有人心生怜。

“给你这个，擦一擦吧。”一个文弱女声在钱塘身边响起。他抬头看见原来是所里见过几次面的同事，可能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这女同事看起来也很年轻，好像刚毕业的，带着个大框眼镜，声音甜甜糯糯的，别人都叫他小瑶，但钱塘并不知道。她递给钱塘的是一包纸巾，看着钱塘把袜子脱了仍在一边，好像找什么东西想要擦一擦脚上的血迹和泥水，却发现只能摘几片叶子擦，那叶子也是太嫩，擦完又蹭上了绿色汁液，那脚的颜色实在好看，也许只有红绿色盲察觉不出来了。

钱塘也不是矫情，一声谢谢就接过来纸巾，毕竟不及时清理脚底的话很可能会感染。那女同事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人群走，却又响起一道粗狂的男声：“呦，你心地好善良啊！你刚来不知道他是谁吧？他是我们所著名的天才，研究的是怎么修仙，你看他这不是在修仙呢吗？你把他伺候好了，等他得道也可以带你生天！”说话的是一个高大壮硕的接近中年的男士，名叫肖楠。按理说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些城府了，但是他看着钱塘刚毕业就能享受的待遇是他追求了十几年而不得的，加上钱塘是个闷葫芦，不管别人怎么尖酸刻薄他，都没有反映，他也就可以大胆发泄心中愤恨。

“你说话好难听。”小瑶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要走向人群的步伐停在那里，不知道往哪走好了。什么叫带她升天，那不是把她比作鸡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难听？”这可激起了肖楠的火头。他身体壮硕，跟钱塘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所里各项运动都少不了他，打球踢球、长跑拔河，都指望他。男子汉气概十足，所里女人都想往他身上靠，虽然在事业上没啥长进，但好在有家里的帮扶，进了国资研究所，置了产业，身边美女如云，也算是的混的不错，在他心里女人都是巴结他的，哪受得了有人当众勃他面子，更何况是个文弱小师妹，开口轻浮一下正是他撩妹的起手式。

肖楠大步向前走到钱塘身边，假装看看钱塘擦了脚的纸巾，回头向小瑶坏笑：“哪里是在做好事噢？这分明是你给这细狗写的情书嘛，还说什么今晚去你家，就他这样的脚还受伤了，到时候得你主动才行啊！”

“哈哈哈哈，也不一定要主动多久，很快就好吧……那岂不是出了力还不得好？”那边肖楠走出来的人群中有几个常年捧臭脚的，爆笑了起来。小瑶被说的无地自容，一向嘴笨又文静的她，哪里会说脏话反驳，一跺脚便蹲在地上埋头抽泣。

“确实很难听。”话音未落，钱塘暴起，眉目如电，腹部带动身体旋转了半圈后挥出一拳，正中肖楠闻声回顾后的腹间。也亏肖楠稍有一些临战经验，他迅速提气让腹肌变硬，可还是被钱塘这一拳打的倒飞了出去。

这一切瞬间完成，直到肖楠倒飞倒地，捧臭脚那些才反映过来，惊呼着向肖楠围去。就连抽泣中的小瑶也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肖楠，钱塘双脚岔开站在地上，由于用力过度脚底板再次擦出血迹，此刻他仿佛浑然不知。有人推搡肖楠没有反应，探出手来试探鼻息，突然惊呼：“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