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忆(三)(1 / 2)
“呵,论拳脚我是得恭维你那姜师,但真打架,他未必打得过我。”白顺通挥了挥手,将金属臂铠收起来,那凝炼的炁瞬息间消化于他的体内,“但有一说一,你拳脚天性极好,为啥形意拳造诣这么普通啊?”
吴钩听了嘿嘿一笑,爬起身来拍了拍尘土,没有回应。
“我看你刚刚脚下还糅一点翻子拳的步法和戳脚腿功,手上撞我那下又是八卦掌的密手。姜一拳教得不精,倒还挺杂,他那大名鼎鼎的半步崩拳没传你真谛吧?”
“没有。”
“丹田气打也只讲了皮毛,不然你哪怕练个半年,明暗劲道变化也能比现在复杂一倍,我那下就没这么好缩出去。那大杆子也没好好让你练吧?还有他自己的六步绝剑,我就服他这玩意,既然稀罕你,为啥不教呢?”
这说着说着,白顺通手脚也跟着比划,最后还把自己给说得有些急眼,好像吴钩是他的徒弟似的。
吴钩倒也不急,一笑道:“白老果然不简单,丹田气打跟半步崩拳能看出来就算了,大杆子和六步绝剑都能知道了?要说您不是猜的,我不太信。”
中年人模样的白顺通指着吴钩鼻子,眼里似笑非笑,“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啊,形意号称脱枪为拳,自古就以兵器著称,以拳推兵,反之亦然。你要学了你师父那两手绝活,功夫又得精进两个台阶,这点练形意的你不得比我清楚?喏,跟我说说,你师父和你,怎么个情况?那姜一拳干什么吃的,自己不好好教推给我?”
“行行行,白老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吴钩咧嘴道,“我跟师父练拳十年,他其实呀,也就前几年练桩打基础的时候能经常见到。后来他一个人满世界跑,整年来见不了两回,有时候赶着火车回来,跟徒弟们见个面吃个饭,一人指点两句第二天就走了,能到今天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不瞒您说,他之前啊,还在国外呆过段时间呢。”
“这样啊。”白顺通翘着二郎腿一琢磨,随后点了点头,“武皇帝也是找了把好剑那,鞍前马后的,要说他姜沐霖侠义心肠无私奉献,我是不信的。也是为了他自己独门形意一脉流长吧,或许未来不是什么武术都能称作国术,他一武林中人,弄权本事不小。”
“老一辈的布局,那是你们老一辈的事情,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吴钩目光闪烁一瞬,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真正的炁门道天,今日我见识到了,非同凡响。师父有意让我来求教,不知道白老愿不愿意教呢?当然,如果您摇头我也不会难过,正好抓紧时间赶回东北去,吩咐我听了,人家不愿意教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我还真欠姜一拳个人情,别人求我教,我能不理。但换做他,我推不掉。”白顺通目光一厉,“不过在此之前,我得跟你强调一点。炁门道天,跟武术不同,是不该出现于世上的东西。武皇帝曾经亲自派名匠集国之力给我打了一套炁金属的铠甲,那臂铠就是其一,纯铠甲,几乎没有机关,但就凭那东西我能随意踏平一个满装的百人连队,不需要偷袭——那金属里边藏着灾难。”
“既然白老这么觉得,这屠龙术一个人揣怀里不就好了,当年为什么将这技术泄露给西洋人,现在炁源说有了,樱流术也有了,屎都拉了才拽着裤子找茅坑,是不是有点晚?”
吴钩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