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登的任务（1 / 2）

之后的日子里，邓肯慢慢习惯了新的工作，好在这些工作并不困难，大多数都是跑腿的事，偶尔还会替代邓肯去巡视牧鸭女、牧羊人……

每当巡视到牧羊人或者牧鸭女时，他们自觉挨邓肯半头的态度，让邓肯有种自己高出这些底层奴隶的错觉。他知道这种错觉不对，但心里却有点享受。更有甚者，一个叫贝蒂的牧鸭女语言挑逗邓肯，要和邓肯钻小树林。

贝蒂的名声在外，在他们这些不在乎这种事的人里，她也是名声赫赫。很多人说她有瘾，是天生的娼妓。就是他们这一小撮人，把奴隶的名声完全搞臭了。

都成为奴隶了，谁又在乎名声呢？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人的比重在奴隶群体中比普通人群体中要多一些。

邓肯落荒而逃，被贝蒂可劲地嘲笑了一通。邓肯高人一等的感觉立刻就飞到九霄云外，这让邓肯之后的巡视里都有点怕遇到她。

自从他成为高登的助手，帕芙拉见到他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色。对于这点，邓肯是理解的，毕竟农场里的人都知道高登是她父亲现在最大的对手。谁会给自己父亲的敌人的狗腿子好脸色呢。

兰德尔对邓肯的态度却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邓肯的身份变动而改变。

“兰德尔，我现在是高登先生的助手，你不在意么？”

“我在意你就不当了么？”兰德尔没好气地说道。

邓肯摇了摇头，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的。高登让他当，只要他还想在罗姆河农场平稳的生活下去，那么他就必须当。

“那么我在不在意又有什么分别？如果我在意，对我毫无益处，反而会让我失去你这个朋友。”

邓肯心中犹如山崩一样剧烈震动，‘朋友？他把我当成朋友？’

“可我只是个奴隶。”邓肯提醒道。

“怎么，奴隶就不能做朋友了么？教廷和国王可都没这条禁令。”

“是没有这样的禁令，但人们的流言蜚语可不管禁令不禁令。”

“哦，这点对我是没有用的，因为我早已被认定是书呆子，允许和正常人有不同的行为。”

邓肯有点糊里糊涂没听明白，便问道：“什么不同的行为？”

“就比如可以顺从自己的心，和心认可的人交朋友，而不用考虑什么身份不同这类无关紧要的。就像在这里，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我就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在白石城，我觉得男爵的三儿子贝罗人不错，就认定他是我的朋友。”

“贝罗少爷是你的朋友？”邓肯吃惊的问道。在他的印象里，自由民和贵族的距离，比奴隶和监工的距离更大。毕竟自由民很难和贵族说上一句话，可监工却要时刻关注奴隶是否偷懒。

“就是你这样的表情，我见了可不少呢，但我一点也不在意。”

邓肯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兰德尔的朋友，并不是因为他的奴隶身份，而是因为他竟然觉得兰德尔和贝罗少爷做朋友是不可思议的。‘圣光平当地照耀每一个人。’这样的话语在老加文的嘴里他已经听到无数遍，可作为奴隶的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甚至可不可信这点都没有考虑过。兰德尔的样子让他突然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

‘圣光平等的照耀每一个人。’是真的么？那为什么贵族生来就是贵族，而自己生来却是奴隶？这样一想，邓肯立刻就觉得这不过是教廷喊出来麻痹人的口号。兰德尔如此，只能说明他的灵魂高尚，不能推而广之。

日子再次流逝，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邓肯也已经习惯了助手的工作。他现在冥想进入状态，基本能够达到九点五成的成功率。

和兰德尔闲聊时，邓肯有意无意地问起圣光道标的事。兰德尔告诉邓肯，他在《屠龙骑士白礼》这本书里看到过。这本书是传奇骑士白礼九十多岁时，他的重孙子和他的问答内容整理而成。其中有很多关于《光辉冥想法》的探讨。因为传奇骑士白礼就是通过《光辉冥想法》沟通圣光的，所以这本书在圣光界的地位非常高。

《屠龙骑士白礼》中记载，只要进入冥想状态的概率超过七成，就有在冥想时凝聚道标的概率。进入冥想状态的概率越高，凝聚圣光道标的概率也就更高。

“你懂那么多，你有没有试过《光辉冥想法》？”邓肯问兰德尔。

“我一直在用《光辉冥想法》冥想啊，可惜从来就没进入过状态。老加文说我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有杂念，说我很难走上这条路。不过我决定了，就算这辈子都沟通不了圣光，我也不会去学别的冥想法。”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决定。”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兰德尔亚麻色的头发被风撩起，邓肯看到他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保护欲。这种念头他这几年时常冒出来，每当母羊生下小羊羔，看着纯洁无暇的羊羔，他都会冒出这种保护欲。

……

邓肯发现最近老是遇到帕芙拉，去教堂还东西，离开时在教堂门口遇到她，去裁缝铺给希尔太太传达高登的话，也遇到帕芙拉，就连去找巡视牧鸭女的路上都等遇到帕芙拉在散步。每次帕芙拉都一副冷冰冰的脸，邓肯也尽量的快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