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登的胜利（2 / 2）

晚上的冥想，邓肯第一次缺席了。

第二天一早，邓肯来到羊圈，赛尔坎问他要不要把他的羊群暂时由另外几个人分开照顾。以便于邓肯能够养一养伤。这种牧羊人之间的相互帮助是个允许的。

邓肯拒绝了，他的羊群在他的努力下，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磨合，才渐渐习惯。如果再打乱，他还得花功夫去重新驯服。并且他的伤已经初步结疤，不妨碍牧羊工作。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在家里养伤，饭就只有半份。

农场办公大厅内，高登先生将连夜整理好的文件交给农场主管卡米罗，昨天傍晚，高登调查羊儿丢失案，此时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了。卡米罗将文件看了一遍，说道：“写的非常好，只是这惩罚的方式是否有点过了。每个做假证的都要挨三鞭子，一共二十多个壮劳力，他们的缺席，可是会影响亚麻的播种的。”

罗姆河奴隶农场除去种植监工和奴隶吃的东西外，大片的土地是用来种亚麻的。沤麻、砸麻、梳麻是农场里女奴隶们的重要工作。罗姆河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亚麻丝。所以播种亚麻，收亚麻是罗姆河农场重中之重的工作。

“尊敬的卡米罗先生，这的确是我欠考虑了，那么就改成领头闹事的里克尔挨二十鞭子，别人的赦免其罪吧。一个人卧床，对亚麻的播种影响可以忽略了。”

“高登先生，他们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家的孩子而随口说了句谎言，虽然这是不对的，但也用不着打二十鞭子吧。不如就把里克尔打上五鞭，警示一下其他的奴隶。”

“五鞭？卡米罗先生，你说的是五鞭么？”

“是的，五鞭。”

“卡米罗先生，六个十岁到十二岁的孩子，竟然偷了酒，然后偷了羊，在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主人费尔德男爵的威严，随意偷窃主人的财产。想想看，他们才是多大的孩子？他们为何敢如此干？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们一定见了很多次盗窃主人财产的事。不然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地里的芜菁、甘蓝、胡萝卜大量的丢失，却找不到小偷，为什么？卡米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是团体作案。这几个孩子见多了这样的事，才会没有丝毫顾虑地偷主人的羊。这不是五鞭的事。”

卡米罗盯着高登，过了许久才说道：“只要我们将男爵大人定下的金额完成，丢点芜菁、胡萝卜又能怎样？他们偷了去，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这并不是多大的过错。”

“卡米罗先生，你的仁慈我上来都很敬佩的。可是偷东西的人都是那几个大的奴隶家族，那些势单力薄的可怜虫们想偷都没有条件。如果您真的足够仁慈，那么你就应该制止任何人偷东西，然后被这些东西按人头发到每个人的头上，而不是让那几个大家族吃独食。”

高登这样做，并不是真的为了那些势单力薄的奴隶，他完全只是为了和卡米罗唱对台戏而已。他只是想表现自己，引起男爵大人的注意，等卡米罗退休的时候，能够让他有更大的机会接替卡米罗的位置。

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将任何冠冕堂皇的话都慷慨激昂地说出来。

卡米罗陷入沉思，他还真没想到这种情况。其实高登说的并不准确，势单力薄的奴隶也是会偷的，只是他们偷的少。

过了许久，卡米罗才开口说道：“好吧，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男爵大人的。”

驱邪节过去三日后，刚刚吃过早饭，奴隶们便被召集到刑台前，三千多人都到场，刑台前的广场上呜呜泱泱挤满了人。高登先生站在台上，犹如战胜的公鸡，抬头挺胸，俯视众人，迈着趾高气昂的步子。

格雷等六个孩子被脱去上衣，捆在木桩上。他们个个都吓的脸色苍白，双腿打颤，六个人里有四个裤裆都湿了。心里都在埋怨瓦吉迪出卖他们，明明当天下午说好了，这事就算打死也不连累同伴的。瓦吉迪呢，还没挨打呢，就全说了。

“他们这么小的年纪，就敢偷主人的羊和酒，主人非常气愤，要求每人多挨一鞭子。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要挨五鞭。”

台下的奴隶们一阵躁动，特别是这几个孩子的家族更是有人咒骂起来。不过他们也只能小声的咒骂。

十岁的孩子，如果挨上五鞭，是非常危险的，很可能会直接打死。这些监工们别的不行，可抽奴隶这事，他们的确是个个有心的，人人有专长。

“但主人终究是个仁慈的人，不想让他们被打死，所以特意交代，可以由他们父母替他们挨三鞭。”高登不紧不慢地说道。

场下又安静了，如果只是两鞭，孩子们还是能够顶住的。成年人挨上三鞭，也没什么大问题，大不了休息两天，等伤口结疤了再下地。

高登又告诫孩子们，让孩子们知道，偷主人财物的下场。然后他毫不留情地把格雷等六人抽了两鞭子，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刑场。

这惨叫声让邓肯背上的鞭伤又隐隐作痛起来，同时心里又出奇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