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2 / 2)
“我说,鱼哥儿,我都已经刺了一上午了,让我休息一下吧?”江流握着剑,有气无力的说道。
鱼哥儿,是李鱼要求江流对她的称呼,本来他还有些奇怪,后面叫多了,也就顺口了。
“我数过了,你一共刺两三八百七十剑,什么时候刺到三千剑在休息。”李鱼嘴角微微扬起,伸出右手竖起三根手指,比画了一个‘三’。
听了李鱼的话,江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江流咬了咬牙,无精打采的说道。
这李鱼说是教剑,但一连数日来却只是让他反反复复地往前刺,一点剑招都没有,就这么学下去能学成剑术吗。
江流对李鱼的教学方式很是怀疑,但他却不敢反抗,至少在自己能打得过她之前,他只能忍受着这份‘屈辱’!
更何况自己还欠下了李鱼巨额钱款,这让江流的心里非常煎熬。
那可是一万两白银啊!把自己剁碎了按斤卖都卖不上这个价。
不管江流在心里怎么咒骂。
屋子里的三人依旧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白水镜与李淳风各持黑白一子,怡然自得地下着棋。
白水镜捏着一枚棋子,在手中不断磨砂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却发现手中这颗棋子怎么也落不下去,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他连忙打岔道:
“淳风,你看我这学生怎么样?”
李淳风挑了挑眉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资质不错,他那篇‘八九玄功’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法门,只是韧性还不足,正好让鱼儿打磨打磨。”
“爹爹,那小子有个屁资质,简直笨死了,练来练去都是一个样子。”李鱼往李淳风的茶碗里添了点茶水。
“呵呵,江流学剑的时日尚短,剑术一道是水滴石穿的功夫,急不得。”说着,李淳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哈哈哈,小鱼儿啊,江流可是你师弟,你可得多多费心。”白水镜不动声色地将手中那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笑眯眯地说道。
“白伯伯,鱼儿知道了,您老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小子培养成高手!”李鱼咧开嘴,笑盈盈地回答一声。
“行了行了,鱼儿,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去指导指导江流,一会带着他去长安城里逛逛,修炼一途也需要劳逸结合才是。”李淳风说完又将一枚黑子落下,对着李鱼催促一声。
李鱼无奈地放下茶壶,点点头,对着白水镜作揖,转身出门去。
白水镜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棋盘中的局势,又叹了口气:“淳风,老夫老矣,大唐的未来还需要你这等大才来维持才行啊。
“水镜先生这是哪里话,您是儒家名宿,这天下大事哪里轮到得我来管。”李淳风苦笑着摇摇头。
“唉,陛下心中已经对老夫起了隔阂,不愿再相信老夫,人道天子又如何能与天道帝皇斗?”白水镜长叹一声,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郑国公难道没有规劝陛下吗?”李淳风狐疑地看了一眼他。
“哼!”白水镜当即吹起了自己的胡子:“玄成与老夫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打算陪着陛下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先生打算怎么做?”李淳风眉头紧锁。
白水镜闭起双眼,嘴唇轻颤,良久,目光坚定地看向他,道:“唯有死谏!”
“局势真的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李淳风脸色大变,愕然道。
“逆天而行,恐步桀纣后尘!若老夫之死能让陛下悔悟,老夫死得其所!”说完,白水镜又留恋地看了看外面。
“先生之志淳风已知晓,先生放心。”李淳风对着白水镜长揖倒地。
白水镜没吭声,看了一眼李淳风,低头开始下棋。
房间中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棋子偶尔落在棋盘上发出的轻声,在提示着屋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