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手时就出手(1 / 2)
高山矮岭上,星光隐逸似无,凉风偶尔推着雨云,但水滴已无力落下,在流水映照的天色里,若水墨画中轻抹淡写的痕迹,滑不出画卷边缘了。
山君村外,草树因接连被风雨打击,哪怕无穷无际的根植在漫山遍野,此刻也颓废了不少,积水和落叶仍挂在贯通东西的沥青路中,直至一辆汽车飞驰,才有木叶飞舞,水花四溅,鸣笛声则时断时续,在北去的路途里,渐渐与天籁分去这一方秋夜。
“谢谢……今后有缘再见。”
黎云与江继明聊了许久,最终还是以话别离,而礼出于貌的顾虑,能够想到的多少客套话都讲了出来,与此同时,下车后他抖擞了一下身体,让衣服上的水分化作缕缕烟云散失而去。
“不必客气,我也是顺路而已。”
黎云刚想说什么,便眼看着轿车远去,于是,他只好抬头望天,只见没什么点缀的天空下,风雨不在,路面上只有积水而已,而一弯流水则围绕着村庒,见证了它的兴衰与繁荣。
从最显眼的街道上走去,两旁有路灯林立,而家家户户的院墙却很低矮,称不上高楼大厦,但普遍也有三四层楼高,不像道观里,抬脚一纵跃,便能轻身垫在瓦片上,眺望着天空与山河。
“这里的旅馆,记得好像在正北街的不远处。”黎云皱了皱眉头,想着以往白天里,他提着皮袋走在大街上,购买道观的必需品,时间久了,也就记得来去的方向,加上明亮的灯光,一路走的也迅速。
这期间,黎云见风雨过后,街道上出现了些许或悲伤流露,或柔情蜜意的人家,他们有的三三两两,有的成群结队,可再怎么看,孤单一人的也只有黎云自己,这不由让他心神恍惚下,而后他解开腰间的葫芦,取走封嘴,徒然开始喝了起来。
“哈哈,躺在家里到关在观里,再到现在回家,哈哈,区区八年轮回,居然真的会有种与人世割裂的感觉。”黎云蓦然间哈哈大笑,随后吐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至于抓住葫芦的右手,以及指点天空的左手,不自觉间也肆无忌惮了起来。
赢得内心中微薄的籍慰罢了。黎云心里面是苦笑的,自昔日一别家里,开始时,心里还想过不知何时重逢,到后面,眼看着父母将他送走,那时才有知道离别的泪水,沾湿了一双衣袖,而现在,正是伤心直至悲情的时候,虽说目光里已见不到沉重。
毕竟刚来这里的时候,黎云也已曾哭过了,而后来日子过得安逸,也就后悔当初哭的那么伤心,开始适应新的生活,而现在离开了道观,他又该回去了,可记忆里悲哀的惨象,又使他胆怯的徘徊。
也许是梦里,那个家才真正需要一个多余的孩子,毕竟他从不属于他们。黎云默不作声的想到,有些东西他是肯定不会回忆的,但也不代表修养三年的限制,让他能够毫无顾忌的忘掉曾经,并接受它们。
“救命啊!”
黎云神游物外间,一声尖锐的惨叫,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以至于还没有想出早要有了的答案,便得定睛观察四周,这声惨叫只是转瞬之间,后续似乎被人为制止了。
“求求你们……拜托了……”
但无意间黎云凭借着他敏锐的本能,捕捉并唤回了思绪,在前进的方向没有错的基础上,路过一条窄巷时停下,仔细的听了又听,才从里面再次听见细微的哀求声,于是,他放下了身上的行李,独自一人拿着剑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横向为门在村东头的巷内,黎云不假思索地闯进其中,这时,凭着灯光可以幽见一群逗留在一起的人,那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词,竟然洋洋流淌在空气中,此刻,少年就像是为了解饥的野兽般,无法安慰住一腔即将喷涌的热血。
很难让人想到,风雨过后,大多数人都还没来得及收拾门房,在这样一处静谧的巷子中,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是这些人的初衷只是玩笑,但此刻凶残的神态,让人分不清这些东西是人是兽。
难道想要寻欢作乐,便一定要强迫他人才如愿?黎云心中立马闪过这个念头,手里动作却更快,随即收好葫芦,而后右手摁住腰间,浑身肌肉保持半松半醒的状态,便于剑柄脱鞘,然后独步向前。
“各位,难道你们不还只是个孩子吗?为什么要做这种恶心的事?”黎云面向他们,语气不善却中气十足的呵斥:“难道想要遭受法律的制裁,定要掉了脑袋才满意?难道是想要成为家族耻辱,必得被人唾弃才开心?”
当即,黎云开口的一刹那,这些人便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顿时散开来了,这时才可以看见一位被逼在墙角中的少女,她已经衣衫不整,甚至四肢都被人抓起悬空,不过所幸,由于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她最终的结果只是整个人摔在地上,叫痛而已。
“嘿,小子,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多管闲事!”五个头发将染成各色的少年异口同声道,眼下他们进退狼狈,而过来捣乱的家伙长得又过于年轻,自然生了一些胆气。
不过等到黎云拔出长剑,寒光在夜色里甩出一套漂亮的痕迹,至于其对付敌人的实用性,他也不太清楚,不过就平日里格杀野猪的经验,他手中的剑技未必会比猛虎的爪牙逊色多少,虽然说比起剑,他觉得枪更好用,可惜条件不允许。
但少女看见黎云孤身一人,下意识地低下头,就没看见这一情况,反而还小声呢喃道:“你跑吧,我不会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