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诀》（2 / 2）

二人路过一个又一个书架，脚步声在寂静的第七层回响。

这时星元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几个书架，道：“那几个书架上的东西，尽量不要碰，这上面的秘术，不是副作用太大，就是残缺不全。”

而后他的手指又指向另一个方向的书柜，“这上面的秘术，学了不如不学。”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星元将楼梯口处的藏书贬得一文不值，二人渐渐走向第七层的深处。

这里的书柜上都蒙着一层灰尘，周祺的手指在书架的隔板上轻轻划过，待拿起来时，指肚上的灰尘已是厚厚一层。藏经阁的光罩是有避尘效果的，在此效果下都能落这么厚的灰，显然这里已经很久都没人来了，甚至那些守阁弟子都不愿意来这里为这些书除尘。

星元看着周遭的书柜，突然问了周祺一个问题，“在你眼里秘术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以至于周祺并没有听清楚星元的问题，旋即反问道：“啊？你刚刚说什么？”

星元清清嗓子，大声说道：“我说，在你眼里秘术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周祺思量片刻，说出了宗内弟子流传的看法。

“秘术不都是通过损耗自身来换取力量的术法吗。”

这个回答，倒是没有超出星元预料，虽说天韵宗是倚靠秘术获得的立宗之本，但宗内弟子对秘术却一直包含偏见，这些年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况且他非常清楚这种偏见的由来。

周祺见星元许久没有说话，便问道：“是不是很奇怪，天韵宗明明靠秘术才的得以立宗的，但门下弟子却对秘术充满偏见？”

星元摇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藏经阁刚建成时，我就待在这里了，我还是很清楚为什么你们会看不上秘术的。”

“哦？细说。“星元这话倒是挑起了周祺的好奇心。

“那你可知道天韵琴音？“

周祺点头，当年祖师便是凭此秘术才让天韵宗得以在太州立足，没有哪个天韵宗弟子不知晓此秘术的。

星元接着问：“你之前说秘术是通过损耗自身来换取力量的术法，那你猜猜天韵琴音的副作用是什么？“

周祺摇头，秘术的副作用千奇百怪，若是没有任何提示，根本无从猜起。

星元一副谅你也猜不到的神色说：“是心魔。”

周祺知道这种东西，那是种由修士欲望催生出的生命体，修士身上寄生一只都称得上是劫难。听师父说过，宗门中只有寥寥数位长老度过心魔劫。在师父口中，度过心魔劫的修士和没度过心魔劫的修士，之间的差距可以称得上是天壤之别。

星元接着说：“而此秘术每次施展都会催生出一只心魔，而同样身上心魔越多此秘术威能越盛，我初次见到你们那位祖师时，他身上居然寄生着数十只心魔。”

周祺闻言有些意外，“你居然见过师祖？”

星元抬手，说：“别打断我说话。”

他接着说道：“当初这个藏经阁中有几本与天韵琴音相差无几的秘术，当时有很多弟子是冲着这些秘术来的，有一段时间天韵宗中有接近半数的弟子，修习了这些秘术，但他们的能力却又不足以抵抗这些秘术的副作用，曾经在宗内闹出了很大的乱子，后来这些长老将其中大部分的秘术都封藏起来了。”

“封藏起来？”周祺问。

星元点头。

周祺摸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天韵琴音其实并没有遗失？”

“遗失？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让它遗失啊，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周祺将曾经发生在藏经阁外广场上的争论，原模原样的给星元说了一遍。

星元听完后有些错乱，他捋了捋头发，虽然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各种各样的藏经阁中，但他仍然有数万年的阅历，他有些惊异的问道：“你们天韵宗的弟子平时都不用修炼的吗？怎么这么悠闲？”

周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脸颊，而后又问出了引起那场争论缘由的问题，藏经阁第九层放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