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选择（1 / 2）

精神透支，非死即伤。

祁溯看着房间里的黑暗，深邃的就像吃人的怪物。

他太累了，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尤其是精神上的。

可他不愿闭上眼，他怕一闭上就会想到之前的那场梦，那场令他印象深刻的火灾，以及还有他梦里逝去的那个人。

但这一切由不得他，精神的疲倦拉着他进入睡眠。

……

门外。

烈天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宋清清，沉默了，脚步也随之停下。

过了一会儿，烈天沉声道：“清姐。我……我就是过来看看祁溯……”

宋清清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旁边的病房。

烈天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看到了黑漆漆的房间，以及床上正躺着的人。

思绪再次情不自禁地飘向当年。

……

他记得，那天，阴沉沉的。

那天，飘着雨丝。

那天，也没多少人来。

想过来的，他们都回绝掉了，只因老师不喜欢喧闹，他想安静地离开，不想打扰到谁的生活。

烈天看着沈老师躺在架子上，一步步地走向这条路的尽头，那是一条充满火焰的归途，等待他的是尸骨无存。

因为组织规定，凡是能力者死去都要进行特殊处理，然后火化成灰。

为什么这么规定？理由是能力者死后，会产生一种特殊的辐射，会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从而引发生物污染。生物产生的异变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并且城外也会有能力者死去而导致辐射。

因此灵能阁每几个月就得派人出去执行，当然，不可能让能力者出去送死，最低也要是d级，而且极为严谨，所负责的情报人员要弄清楚异变地点，异变大概的等级，异变可能所具备的特点，再发放任务，让组织的能力者自行领取，参加。

除c级每三个月必须执行一次，任务自由选择。

而沈老师死去的原因恰恰就是一场生物污染，为了救烈天而死。

本来，他们所去的地方的危险性并不大，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可是那个地方的内部竟然发生了二次异变。

所有的一切都来不及了。

……

烈天的眼神很复杂，有关切，有愧疚，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他喃喃道：“好好休息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仿佛他来只是为了看祁溯一眼，抒发一种内疚的心情。

烈天轻轻地关上门，转过身，叹了一口气，正想离开。

“烈天，你还要躲我多久？”宋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清姐，我……”

“一年了，你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精神力量几乎没涨。”宋清清毫不留情地揭穿现实。

“清姐，这一年来，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我……我放不下。”烈天缓缓地说道。

当年的事宛若梦魇般一直困扰着他，如果那天他没有跟去，老师会不会就不用死了，又或者那天，为何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他。

“好好想想吧，沈松救你出来，可不是救一个废物。”宋清清依旧不客气地说道。

冰冷的语气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烈天的心。

“我……”

“我先走了，等祁溯出院的时候叫我一声，还有先别告诉他我的身份。”宋清清嘱咐了一声，便离去了。

只剩一个烈天愣在原地，不知所思。

……

夜晚。

天很暗了，路灯照着漆黑的路，一个人拿着个啤酒瓶，歪歪倒倒地走着，却好像又有目的地般向某个方向走去。

很久，很久，路不长，却走了很久。

他来到了一处墓园，里面葬着的都是灵能阁死去的能力者，虽然只剩个灰了。

守在门口的大爷正想拦住这个小伙子，毕竟这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但当看到这个人的面貌时，嘀咕道：“怎么又是你啊！进去吧，进去吧。”

这一切显得是那么自然，仿佛这个人已经来了很多次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在通往墓园的路径，影子在后面不知所措地跟着。

“真是的。”门卫看着他渐离渐远，叹息一声，“每次喝完酒就过来，也不知道……”

在刚开始的时候，门卫还会在后面跟着，怕他会出什么意外，但每一次只看见他走到一块墓碑旁，过了一会儿，就抱着睡了。

之后，门卫便不再跟了。

……

他熟悉地来到一块墓碑前，举了举手中的“酒”。

“老师，我敬你一杯。”

凄冷的月光落下，落在墓碑上，上面依稀刻着“沈松之墓”。

这是烈天老师的墓，而来的这个人正是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