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南章北赵（2 / 2）

张小菲听言既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正待发问，却见许一言不发，便对齐康说道：“齐大哥，可是都想明白了？”

“是啊，想明白了！”

齐康的疑惑一解，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把筷子一放，“这馒头和水煮肉太难吃了。”

许一言将他抢去放在前头的那碟肉拿起放在张小菲的面前，欣然道，“正好，你要少吃点肉。”

张小菲顿时笑开，齐康爱吃肉，平时桌上的肉他能扫去一半，如今可算是没人跟他们抢了，果然是正好。

远处槐树底下走来一个老妇，在那石凳上坐下，立刻入了张小菲眼里。她见许一言只往那看了一眼就不看了，泰然自若，睁大了眼“嘘”他一声，“那儿来人了。”齐康也注意到了此人！

“只是过路休息的行人罢了。”

“你怎么知道？她可是一直在打量四周。”齐康问道

许一言笑道，“那槐树周围是不是有一个孩童在自己嬉闹？”

张小菲小心翼翼看去，真的有，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自己在槐树下转圈，蹦蹦跳跳的。

“那老婆婆坐下后一直在揉腰，但是眼睛却始终在那孩童身上。我想只是她犯了腰病，所以借地休息。真是接头人的话，不会带这么小的孩子来，就算真带来掩人耳目，也不会带这么吵闹的。”

张小菲恍然大悟，“还是你聪明。”

许一言又往她面前推了推碟子，“别鹤唳风声，好好吃饭，我会看着的。”

果不其然，一会那老婆婆揉腰的动作缓和下来，就领着那孩童走了。不一会又来了个汉子，凶神恶煞的，可许一言也没动，张小菲便忍着不吭声。片刻就见个妇人手提菜篮子抱了一匹布过来，汉子一瞧立刻接过，恩爱非常地一块走了，让张小菲又提心吊胆了一回。

那槐树下因有石凳，来往小歇的人不少，张小菲看了半晌眼睛都疼了。捂了眼揉揉缓缓，刚放下手，就见许一言神情已变，多了几分肃色，目光落在那槐树附近。

她动作极其轻微地偏头往那边看去，瞧见个身着旧长衫，像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一间首饰铺子前，没有张望，只是偶尔抬头往街道看去。那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太平平无奇了，张小菲心有好奇，“是那个人？”

许一言轻轻抿了一口茶，若无其事应声，“嗯。”

“可是不像呀。”

许一言笑问，“那你觉得他像是什么人？”

张小菲努力用余光再瞧了半会，说道，“像是个出身寒门的书生。”

“为什么这么判定？”

“他的衣服很破旧，如果是他来接头的，那肯定会惹人怀疑吧。

“你们没发现很怪异吗？”许一言轻轻用下巴一指，“他的衣服非常不合身，袖子也短了半个巴掌，可见是跟人借来的，平时他并不是那样穿。”

齐康忙道：“可是寒门子弟穿别人的旧衣服并不奇怪。”

许一言反问道：“那你见过衣服穿得寒酸，但却头戴玉冠的穷书生么？”

张小菲、齐康一愣，这才再次仔细瞧，他们又看了看许一言的书生打扮，果然有些不同，那书生非但是头戴玉冠，头发还梳理得十分齐整。

“他应该是在出门前才穿上这身衣裳，而在此之前，他还是个衣着光鲜的人。或许是那贪官的心腹，或许是为贪官办事的人二次差遣过来接头的。总之不是个穷书生。”许一言见张小菲欲言又止，笑问，“怎么，还有疑问？”

张小菲弱声，“有呀……可是我怕问多了，你说我笨。”

齐康笑道：“我就不怕公子说我笨，哈哈”

张小菲白了齐康一眼，许一言笑了笑，转而神情严肃起来道：“张小姐，这个假书生就交给你跟着了，我和齐康要去一趟景悦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