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离别（2 / 2）

妇人突然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厨房的汤熬好了没。”

没人注意，妇人已湿了眼眶。

……

落星阁内，一片惨状，有些屋子被烧得没了原样，有的则只是烧了一个大洞，露出焦黑的大梁。

当然，这火不是林焕羽放的，而是龙焰门的火箭。他的法术只是让青石地板融化，坑坑洼洼。

经过昨日的清洗，地上隐隐还有些许血迹，落星阁弟子们端着水，一盆一盆泼水清洗。

“林……林师兄！”

众人见到林焕羽皆满脸畏惧，十分敬畏，林焕羽摇了摇头，径直来到落星阁大殿。

“掌门，我有一事相求。”

路乘风见到林焕羽，心中被压下去的恐惧再次出现，昨日的林焕羽，或许不仅是龙焰门的噩梦，也是整个落星阁弟子的噩梦。

他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惧：“小羽，你一人救了整个宗门，是宗门的英雄，理应满足你一个要求，说吧，何事。”

林焕羽说道：“今日过后弟子便会离开落星阁，恳求掌门能好好培养李小云，顺便多照顾一下李家村。”

路乘风没想到林焕羽要走，心中有些不满，试问辛辛苦苦栽培一人，最后那人却突然要走，什么都不留下，谁会高兴呢。

他沉吟一会：“李家村向来与我落星阁交好，此事好办。李小云这小子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心地也善良，你若走，我便将他培养成下一代掌门。”

听掌门这般说，林焕羽很满意，同时心中又十分愧疚，当即双膝跪地，轻轻磕头：“掌门这些年来对弟子的好，弟子一直铭记在心，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弟子不得不离开，还望掌门赎罪。”

路乘风见状急忙上前将林焕羽扶起身，对他的不满意以及恐惧顿时烟消云散。林焕羽这一跪，他便明白林焕羽是真有苦衷，当即心软。

林焕羽缓缓起身，轻声叹气：“这些年，方长老和掌门您待我如子嗣，我却无法报答。”

掌门对他很好，什么都给了他，将他当做下一代掌门培养，然而自己就要一走了之了，掌门多年的心血，也等于白费。

他取出装着丹药的瓷瓶递给路乘风：“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其中的丹药可延年益寿，增强体魄，治疗百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会一直记住您的。”

路乘风犹豫片刻，接过瓷瓶，拍了拍林焕羽，语重心长道：“小羽啊，不用愧疚，你并不属于这方天地，离开也好。出了落星阁，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焕羽重重点头，掌门永远是那个对他饱含期望的人，永远是那个在背后支持他的人。

向掌门要了一匹马，一切准备就绪，刚准备离开，李小云找到了他。

“羽哥，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林焕羽心中一紧，故作平静微微一笑：“当然回来。”

“你骗人！”李小云眉头一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吗。”

林焕羽微微叹气，李小云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

他幽幽道：“小云，我只是想去追寻仙道，等我修炼有成，一定会回来。”

李小云苦笑：“羽哥，自从上了落星阁，你怎么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还是你的兄弟吗？”

林焕羽本准备继续瞒着，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死了，长时间不回去，他们迟早知晓，且事实如李小云所说，自己实在瞒他太多事。

“这件事……也罢，既然你已猜到了什么，那我便告诉你吧，免得你胡思乱想。其实我中了一种仙人才能解的毒，只有十几年寿命。此毒困扰我多年，我因此走火入魔，难以自控。”

李小云闻言大惊，眉头紧皱：“羽哥，那你可有把握解毒？”

林焕羽摇头：“能否解毒很难说，但我保证，若是解了毒，一定回来。”

见李小云沉默不语，林焕羽笑了笑，轻轻抱了抱李小云：“兄弟，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就此别过。”

林焕羽缓缓转身，他走的很慢，似乎走路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这一去，不知有何阻碍。这一去，不知有命归来否？

李小云目送林焕羽上马，渐行渐远，不知过了多久，一人一马早已消失不见，他才微微叹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