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火少年1欠债还钱，天经地义。（1 / 2）

我是一个装修小工

我现在蹲在一个别墅区的大马路边上。

包工头和业主正在院子门口扯皮。

这个业主的别墅修了三个月，我晒脱了一层皮，三个月的工钱我能拿个小两万，可他已经拖了半年了。

我觉得好热，也好饿。

老沐招呼我：“瓶子，做饭喽！”——还好我们带了锅碗瓢盆。

业主见状着急忙慌的跑过来：“什么意思啊？你们还想在我家门口过日子呢?”

包工头眉毛一挑：“黄总，这怪不着我们吧？找您这么多回了，你拖着不付钱，我们工人也要吃饭呐~！！我们也没到你家里吃，我们自己做还不行吗？”

“付钱的事儿我没说不付！——后面再说！可你要这样，我报警了啊？”

“黄总，你也不是没报过！警察管这事儿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呀!——再说我们这是经济纠纷。到哪儿说理都怪不着我们啊，是吗？——你看你这么大个老板！——这么大个别墅！要是你朋友来，你看我们在这门口吃喝拉撒的，那多不好看啊！对吧？你还是多少把钱付了吧？！”

“你真行啊！陶经理！行！那你们就在这儿待着吧！”

业主气呼呼的进了别墅。

唉。我把之前装好的水倒进锅里开始淘米。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要钱。

记得去年冬天我们在另一家要钱的时候，大伙儿还带着铺盖卷儿呢，在人家门口睡一晚上可真是冷死了。

我今年18，高中没毕业。按老沐的话说，当了几年的鬼火少年。

我爸揍了我一顿，把我塞给他的发小沐师傅跟着他学做装修活儿。

我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想学。可老沐还是教我教的很用心。

工地上的活儿真苦啊！

我跑了两次，是老沐说做几个月我就能挣个小两万。——我想买个摩托车。

——也不能总坐别人屁股后面吧？

像人家的小弟一样，我不甘心做烂仔。

胡思乱想中，饭做好了。

几个老师傅吃完饭，找了个有树荫的草坪上打牌。他们一个个手指被烟草熏的发黄，脸上的老菊花皱纹能夹死蚊子。

“也不知道这次又要在这儿耗几天呢？”

“这些有钱人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给不起咱们这点工钱呐？”

我在心里想：不是给不起，就看不起咱们呗。

按我爸的话说，有钱人为什么有钱？他们会利用规则，用咱们的鸡生他们的蛋；用别人的骨头熬他们自己的油；拖利息呗！

还有一句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就说咱这些老实人就是吃亏。

我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出来干活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这款最新款的果子手机就是我自己买的。

看了关注的蓝红闪电切尔西这几天的最新更新后，今天刷的视频里突然多了很多奇怪的事。

比如公交车上一个老大妈斥责一个年轻人不给他让座，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在老年人痛骂几句之后，居然‘噌’的把这老大妈扑倒在地，好多人围了上去。

下面的好多评论里写着：

终于有正义之士不惯着这些老年人了……

整治公交老年霸权还得靠后……

这段视频过后，下一个是坐地铁上的人正在偷拍妹子。

这打扮得像二次元的妹子像是喝多了酒，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她摇摇头，注意到了拍视频的人，突然直直扑向镜头，张开了外翻的猩红牙床——

妈的！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整个视频就拍到最后一个镜头，下面的评论是都被吓到开骂：

这倒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欲望的深渊？地铁众人面前，我被妹子生扑了……

妹的！我点开还以为是日本痴汉剧本，神他喵的居然是生化危机恐怖片？吓老子一跳！

只有我注意到这个小姐姐扑过来的时候……好像牙齿变长了呐？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吗？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但最后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我划走了。

鬼火少年不喜欢二次元少女。

下一个视频是像是写字楼电梯里监控的角度。一个外卖小哥倒伏在电梯地板上不停地抽搐，电梯里衣着光鲜的职场打工人们议论纷纷，一时没有人上去扶。直到有个穿西装的男子蹲下身体探出手去翻动外卖小哥，突然那个外卖员一把抱住了西装男子的小腿，一口啃了上去。

视频没有声音，可只看画面好像都听到了西装男的惨叫，之后的画面就像是一盆水泼到了滚油锅里——电梯里所有人都贴到了电梯墙壁上一起乱叫乱吼——

啧，怎么回事？我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