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学(2 / 2)
何违看着王瑾离去,看了看外院的人流,“大抵今天也没什么人会进入内院了,啊,有个凭祖荫的少年进入内院,而且还带了个人,啊,好麻烦,还是去和先生说一声吧。”
内院是全然不同的世界,外院不过和寻常人间一样,但一踏入内院,王瑾就觉得仿佛踏入水中,先前他不过在格物一境,就可以轻易御使虚态之炁,虽然很难造成什么实际的现象,但如今在此,他别说造成什么现象了,几乎连一点波澜都掀不起。
王瑾深呼一口气,梳理了一下路线,发现内院没有统一的马厩,很不幸,自己养马是六艺中御的一部分,不过这都是小事了。
当王瑾将那匹马拴在学舍附带的单人马厩后,便躺在了床上,马丹阳从行李里爬出来,看着突然有些颓废的王瑾,翘起小短腿,问,“怎么了?以前不是很狂的嘛!”
王瑾自嘲地笑笑:“吾未见天地之大,固有狂言。”
马丹阳一副过来咸鱼的样子,“没什么,当初我也以为我已经是百里挑一的人了,但是把百里挑一的人聚起来,我也就很普通,所以说,特别只是没有到地方,到了对应的群体,大家都一样,别灰心。”
王瑾将双手枕在脑后,“啊,感觉就像梦醒。”
马丹阳笑了笑:“我不做梦。”
何违在王瑾到学舍前,已经到了大祭酒房前,尚未敲门,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何违叹了口气,我这总是忘记收敛感知的坏毛病是跟谁学的啊!,一边脑内吐槽,一边推门而入,“先生,今天接待了一名凭借祖荫修成格物的少年。”
大祭酒是一位中年男子,也是太学的第一人,更是在实际上掌管全国的教育,他在朝中有另一个职称——太常卿,儒家现在三位八境之一,三不朽中证道立德,名为司辰。
司辰束发戴冠,衣衫整洁,坐姿端正,正对着一堆文书,到了这一步,管的事情多,也是难免。
何违等待着司辰的回答,司辰运笔如飞。
何违等的有些久了,硬着头皮说了句,”先生?“
司辰抬起头来,“我没有说我知道了吗?哦,没有。唉,此事我看见了,这太学里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所有有祖荫的家族我也都知道,那个少年是江安王家的,他祖父和父亲未能修行,说实话,选择经商还想格物多少有些难,虽然七十二贤里也有商人,但是为商之后,就很难再把儒家道理刻在心上了,没想到他们家还能用上这份祖荫,我很欣慰。唉,怎么说了这么多,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那个少年行李里的人?”
“我知道,他的灵魂,嗯,有点特殊,但有我在,无所谓。就这样,回去开门吧!”司辰这次没有展开讲,何违也没有什么疑惑,毕竟先生一直是忙的,忘记自己很忙就多说,记得就少说。
司辰依旧运笔如飞,他既然以立德证道,当然德行无缺,时刻注视太学也不过是职责所在,无可指摘。但当他发现那个灵魂时,他就知道,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