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沈柔（2 / 2）

“嘻嘻！知道，所以你不能跟他们说，偷偷的去，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不用上交！这东西对修行可有帮助了。”

赵知良在心中盘算许久，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她的玉镯。

不是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都不敢，还谈什么光明前途？

“好！谢谢莹莹姑娘。”赵知良依旧是那副憨厚模样。

“那咱们就说好，时间定了我就通知你！”

赵知良再次谢过王莹莹，一路小跑着下山去了。直到少年的身影从女孩视线里消失，管家老马才开口说道：

“小姐，你真的要让他一起去？”

“是啊，他挺厉害的，我看好他。”王莹莹笑嘻嘻说道。

“小姐，此子有些非同一般。”

“我知道，他可厉害了！不光采气，好多道法知识，他懂得比张先生还多嘞！”

“我不是说这方面，我是说他的修为。”

“修为？怎么了？他不是不修道法吗？”

“正因如此。前些日子第一次见他时，我能感觉到他是不入境的普通剑客。可今天，老马有点看不清他身上的境界了。”

“那就说他现在比你还厉害？”

“未必，不过此子身上肯定有一些秘密。”

王莹莹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怔怔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突然泛起笑意，说道：

“有秘密才有趣呀！”

……

如果没有摸仙缘的事情，窥天司的差事就相当清闲。

因为丁云春的关系，位于豫州青山城的窥天司更加无事可干，只不过丁云春倒是看着挺忙，经常给州牧、通判、钦天监通信，有时候出门就是好几天不回来。

这天闲来无事，赵知良正冥想打坐修行，突然跑进来一个窥天司的小吏，半身衣服都湿透了，慌里慌张的喊道：“沈副司长跟河伯又干起来了！”

丁云春不在，这事自然落到了靳牧之头上，他问小吏是不是原来的地方，小吏拼命点头。

靳牧之似乎司空见惯，不紧不慢的，先让小吏回去换衣服，然后掏出一张传信符箓，念动五行动令口诀，符箓燃烧化作一股青丝飘向天空。

“先跟老丁头传个音报备一下，不过问题不大，每月都会有一次，走吧，我们去劝劝沈大娘。”

靳牧之只带了赵知良，两人立刻往青山城外吴河而去。他在路上跟少年解释了这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沈柔只有十五岁，带着十岁的弟弟流浪到青山城。两人本来是南下投奔姨娘，结果出门之后发现这个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沈大娘还有个弟弟？”赵知良入乡随俗，跟着靳牧之一起称呼沈柔的“雅号”。

“有，你没见过很正常，因为现在他不在了，十年前，如果老丁头能早到一步，他们姐弟俩就都能活着。”

沈柔和弟弟沈春，两人从靠近北地蒙坦国的黑川出发，途径北三州的时候还算顺风顺水，一切也都在两人的掌控中。吃什么、住哪里，沈柔都能有条不紊的操办。

只是过了辽川之后，需要途径京畿三县，原本对京都还有神往的沈柔，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天子脚下被人骗了。

“过程应该十分复杂，不过沈大娘提及很少，老丁头也不愿多说，总之就是姐弟两个钱财一空，还差点被人拐卖。弟弟可能会被卖给有钱人家当个书童仆人，可姐姐就惨了，如果不是她聪明，从人贩子手里逃了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是万人骑的青楼贱婢。”

靳牧之诉说此事时也是五味杂陈，万般无奈。

总之两人一路乞讨南下，他们姨娘就在豫州南阳郡，离我们这里不到三百里，眼看就到了目的地，结果却在青山城过河时，河伯的儿子看中了沈柔，想要纳她为妾，被沈柔拒绝，河伯儿子一怒之下就掀翻了船，姐弟两和船夫全都掉进了吴河。

当时来青山城赴任负责组建窥天司的老丁头正好路过。

“不过老丁头赶到的时候，只救下了沈大娘，她弟弟……已经没了。”

那时候老丁头还有不少威信，一封信写到钦天监，判罚吴河伯教子无方，让他儿子杀人偿命。老丁头又派人联系南阳郡守寻找沈大娘的姨娘，可惜，那一家人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去向不知。

沈大娘就此留在了窥天司。可自己亲弟弟的死哪那么容易消散。

三年前，她修道有成，跻身进道门第三境。沈大娘说要在吴河中心建一个祠堂，纪念弟弟亡魂，就因为这件事，沈大娘跟河伯经常干架。

“建造祠堂纪念弟弟，这事是在情理之中，河伯为什么要阻拦？”赵知良问道。

靳牧之带着赵知良缩地成寸，五六里的路倒也片刻就赶到了。

指着远处沈柔愤怒掐诀施展道法的沈柔，靳牧之说道：

“等赶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