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门槛（2 / 2）

火焰静静炙烤了药草一会，药草便被烤干枯萎，滴下几滴碧绿色的液珠，奇怪的是，液珠落到半空便不再下落，而是互相吸引聚成一团，成为了火焰上方的一团水球。

周老将用完的药草扔掉，再次伸手一指，又飘过来一块凝脂状事物，与液团在火焰炙烤下渐渐融为一体。

之后周老不时添加各种材料，火焰时而猛烈时而安静，不一会一团通体深蓝，内含幽光的半粘稠液体便形成了，周老随之将液体装进了一个黑玉碗里。

尽管都是用现实材料制成，但林浩看着那液体时，却有一种感觉，仿佛那团液体存在于半虚半实之间，甚至隐隐牵动着自己的精神，当真神奇。

周老此时开口道：“这便是灵纹墨了，天地奇物，不沾实物，唯有特殊材质的器具才能盛放，不同的灵纹需要不同的灵纹墨，炼制、盛放的手法也各不相同。”

顿了顿，他继续道：“这些是进阶内容，今天只是给你看一看，现在注意了，我要开始绘制灵纹，你尽量仔细看，认真记，等会你就要重复我接下来的动作。”

说完，周老双手垂于身旁，静静站立。

过了一会，不见周老有任何动作，却见到那灵纹墨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一般，拉出一条细丝！

周老的声音响起：“灵纹墨不沾实物，想要控制它，唯有用自己的精神。”

“集中注意力，感知它，控制它，让它可为己所用，这便是成为灵纹师的第一个天赋门槛。”

没有停顿，细丝继续抽出，直到来到周老面前。

周老眼睛半闭，灵纹墨则犹如有了灵性一般，开始自行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花纹。

“以精神为笔，引导墨水形成纹路，这期间的绘制不可快不可慢，不可粗不可细，否则成品的能力将受到影响。当然，更不能画歪画错，否则灵纹不成，将会直接溃散消失，灵纹墨也就浪费了。”

“这份对精神的精准控制力，就是成为灵纹师的第二个天赋门槛。”

周老画的灵纹并不复杂，只有寥寥数道笔划，但每笔都变化颇多，最终形成的图案倒也并不简单，而且，林浩总觉得许多线条的流转颇有讲究，似乎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林浩正待再仔细研究，却见那画好的灵纹逐渐淡化，不一会就消失了。

周老没有动作，待到灵纹完全消失才说道：

“普通物体对灵纹墨会有排斥力，即便勉强画上，也会在很短时间内消散。”

林浩疑惑，不明白那周老为啥要画在木桌上，他可不信周老没有第二块鱼龙皮。

周老转过身，看着林浩道：

“灵纹之道广博无比，背后理论复杂又琐碎，存世的灵纹数量庞杂又繁复无比，想要绘制它们、研究它们、设计它们，必须要有足够的智慧，这不是一个工匠职业，而是一个学者职业。”

“所以我故意将测试灵纹画在木桌上，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洞察力、集中力和记忆力来重现我的动作。”

“这，就是成为灵纹师的第三个门槛！”

“当然，你不需要画在木桌上，处理过的鱼龙皮对灵纹墨亲和力很高，是专门做灵纹卷轴的素材，用于测试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周老走到一旁坐下，示意林浩可以开始尝试了。

林浩走到桌前，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开始仔细回忆周老的一举一动。

唔，不错，有这份沉稳和耐心，已经超出常人。周老默默观察着。

周老不知道的是，林浩不止有沉稳和耐心，他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林浩穿越就记忆力惊人，他凭此成为了学霸，考上了顶尖大学。而穿越后，不知为什么，林浩发现自己的这个天赋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已达到过目不忘的级别。

刚刚周老的动作，如同刻在林浩脑海一般。

林浩回忆完毕，开始尝试感知那团还剩下许多的灵纹墨。

“感知到灵纹墨的天赋并不算稀有，但是操控灵纹墨涉及到精神力强度，初次尝试的话，想要成功牵引一丝灵纹墨大概要花半个小时吧。”周老在心里想着。

半个小时还得是天赋不错的情况下，如果精神力强度天赋只是刚刚过线，花上几个小时也正常。

更何况，林浩很有可能没有天赋。

“现在是晚饭时间，等到他肚子饿到自己坚持不下去，就算失败了。”周老坐在椅子上，暗自盘算着。

“这段时间干什么呢？嗯，刚刚这小家伙画出的那个灵纹草图，主体设计似乎颇有深意……”

周老刚要陷入自己的思考中，突然眼睛睁大，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林浩面前，那盛着灵纹墨的黑玉碗里，一条深蓝的细线如同小蛇一般，摇摆着从碗里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