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孟寒衣舔了舔唇瓣,无措地从荀令徽手中将项链接了过来。
“喊哥就成。”他给了个台阶下。
孟寒衣顺势喊了一句。
虽有迟疑,但笑容甜美,不是作假。
偏生徐黎在旁阴阳怪气:“要是觉得别扭的话我以后就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孟寒衣瞪眼急道:“我不是,我没有。”
她绝对没有。
她过去糊涂但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了。
她就是没想到,徐黎早已经把旧人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她本来还想着给应璩和徐黎牵线呢。
眼下怎么办?
她又得罪应璩,似乎得罪得还不轻。
徐黎白眼一瞥,将她面前酒杯倒满:“喝完,算是对我当年的赔罪。”
荀令徽不解,扭过头去好奇地问他当年什么事。
徐黎摇摇头,笑而不语。
孟寒衣一把拎过酒杯,二话不说就往肚子里灌:“哥,我是真心祝福你。”
一副势必要证明自己真心实意的决绝。
她看向荀令徽,眼底有如孤注一掷般的勇气和决心:“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你们一定能好好的。”
说的豪迈万丈,却忘了自己是个一杯倒。
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嘴巴里嘟嘟囔囔,话说个没完。
“至于华姨那边我会帮你应付的,你放心吧,你要不回家我以后也不逼你了,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徐黎最烦她扫兴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提起令他难受的点。
母亲的态度对他而言就是逆鳞。
不能碰,一碰就伤筋动骨。
要是被他知道是故意装醉提起的看他还不给她一点教训。
可孟寒衣酒醉的姿态已然很明显了,要不然也不会倚在荀令徽肩上占便宜,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
徐黎眼皮跳了两下,嫌弃地睇了一眼这丢人的家伙,到底是念着为数不多的兄妹情,一把将人从荀令徽身上薅过来。
“一杯就倒,可真有你的。”
能怎么办,还不是得认命点,送她回家。
荀令徽将房车开到孟氏药房门外,便由着徐黎将人拖着抱出车外。
孟寒衣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拽着荀令徽的衣角不放,泪眼模糊地跟人告起徐黎的状来。
前不久那一脸不是很熟,少言寡语,淡然矜持的样子早已经不翼而飞。
小时候那点芝麻绿豆大小的破事都能拿起来谈,果然女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
徐黎也是没想到她醉酒后的性子能跟平时这般截然不同。
掰她的手,她不放,又哭又叫的还敢咬他。
真上嘴咬了他之后又哭唧唧地抱着徐黎的胳膊说着抱歉,对不起,我错了之类云云。
徐黎真要被她搞疯了,早知道就不招惹她喝酒。
生怕惹来注意,更怕给荀令徽制造麻烦,徐黎只好捂着孟寒衣喋喋不休的小嘴。
偏生这时孟寒衣手机响了。
徐黎抱着人不方便拿,是荀令徽从她包包里将手机翻了出来。
来电显示是应璩。
徐黎瞳孔微缩。
若干年过去了,那人还能在自己心底掠起一番涟漪。
也算了不起的本事。
不过更让自己讶异的是,孟寒衣前脚不是才跟自己说过她和应璩毫无牵扯的吗?
怎么私底下都有在联系却还背着自己说瞎话?
这鬼丫头跟自己说句实话会死吗?
铃声响了许久,徐黎不说话,荀令徽也不敢轻易接听。
第六感提醒着自己,这人的不一般。
下意识间他蓦然想到缠绕徐黎多年的心病。
偏生自己骨子里就有那种迎难直上的勇气,他随手滑动接听。
很快的,几乎没过一分钟的时间,应璩下楼接人。
荀令徽注意着面前的男人。
确实是有着一副让人惊叹的美貌,可那藏在金丝框架眼镜下的冷峻和漠然也让人无端感觉不好相处。
“徐黎。”
应璩显然也很意外会再见面,语气生疏:“好久不见。”
徐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确实挺久的。”
荀令徽好奇地扯了扯徐黎胳膊:“介绍一下。”
偏生两当事人都还没开口呢,孟寒衣便自作主张:“只是许久没联系的老同学而已。”
醉酒的人跟诈尸一样,回光返照。
不过嘴里倒是句句实话。
确实许久没联系。
两人都无法否认这个特定事实。
孟寒衣醉意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抬了抬头,警惕地看向他:“你又来干嘛?”
眼神使劲示意他赶紧走。
可应璩答得自然:“管我?”
孟寒衣心头微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也没办法反驳他,毕竟自己前不久才跟他放了狠话。
只不过寒衣忽然开口解释,生怕自己跟这人牵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要极力撇清。
“哥,我跟他没关系,是他自己要来的。”
“宝珠你还记得吧?就大黄生的女儿,他只是来遛狗而已。”
应璩抿唇不语。
荀令徽瞧瞧左边,又瞧瞧右边,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人绝对不止老同学这样简单。
徐黎挑眉,似笑非笑看向应璩的方向:“你看吧,她还是这样过河拆桥。”
应璩没说什么,双臂微微前伸,想将她从徐黎手中接过:“给我吧。”
徐黎往后退开两步,眼底多了一抹戏谑:“孤男寡女的,况且她醉了,不方便。”
应璩负手而笑,目光澹然:“可你们好像也不是很方便吧……”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着马路对面那辆不知从何时起就紧随其后的面包车,而车内的人似有所察觉,快速地将摄像机收回车内。
“那边的面包车拍挺久了,我想你们应该先去解决那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