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你的审美水平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徐黎不是很能理解:“不是都有应璩这个前车之鉴在,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人?”
应时骏也不算太丑吧?
孟寒衣心底不免要替那二世祖喊冤,不过他骤然提起应璩,便忍不得让寒衣深深侧目。
“我……”孟寒衣嗓音艰涩。
他别过脸去,“那小子高中那会就喜欢你,别因为我的事耽误你自己。”
“哥……”孟寒衣声线微哑,心中隐约泛起丝丝难受:“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黎不明就里。
“他占你便宜还不认账?”他回想当年,讶然出声。
见孟寒衣低着头也不说话,徐黎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禁不住蹙眉恼然:“狗男人,倒没看出来他也是这种货色。”
孟寒衣不知从何解释。
说是占便宜,倒不如坦诚当初是自己故意引诱。
“不是……”她踟蹰,却也决绝:“我们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黎不懂。
都亲亲了还不是他想的那样?
到底是应璩不想认还是孟寒衣她不欲认?
可孟寒衣低着头,无声地咬着唇瓣,低垂的眸底掩住了她万千思绪,两侧垂下的长发也挡住了她的愁容。
当年为骗他死心,故意把他引去瞧见那一幕。
其实是计划中的一环。
徐黎薅了一把她刘海,迫使她抬起头来,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我说你,年纪轻轻的都忧郁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因为我的事搅和得你不能和应璩在一起,那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孟寒衣定定地望着他戏谑的眸光,神情落寞且悲伤,低声喃喃说起:“我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当初都是骗你的。”
她到底憋不住心中所想,忽然脱口而出多年前的实情。
“华姨不接受你性取向的转变,当时非逼着我去找应璩,她说只有让你亲眼看到我们俩在一起才能让你死心。”
她当年拒绝过,却无效。
华姨似乎魔怔了,以死相逼。
甚至拿刀抵在自己脖颈上,孟寒衣才意识到她绝非简单威胁。
她就是受不住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口中的异种,怪胎。
她从小到大就引以为傲长大的,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独生子,绝不容易被人闲言碎语,指指点点。
一句都不成。
孟寒衣也知道若是她真的这样做后,是能够让徐黎能够断绝那个想法,但或许这辈子连兄妹都没办法做了。
可那个时候她也没有退路,一面是青梅竹马的继兄,一个是含辛茹苦扶养她成人的母亲。
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相依相偎的年岁却已经超越了多数的家庭。
都是家人,手心手背,她做不到两全。
她选择牺牲掉徐黎。
后果如她所料想之下。
徐黎自那之后就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连正眼都懒得看她。
孟寒衣想过道歉,想过解释,想过无数种方法。
却也抵不住他对自己单方面的冷暴力。
他是在那之后不再坚持说要考和应璩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接受华春荣的安排,选择她指点下来的学校和专业,安心备考。
就连华春荣都误以为他转性了,欣喜若狂,越发肯定自己当时那个举措是对的。
谁知道,他是在悄无声息地预谋着出国。
徐黎眼底的笑意敛了下来:“但他那个时候确实是喜欢你,这一点是没错的。”
孟寒衣微怔,心底酸酸涩涩的麻痒缓缓向心脏处围堵拦截,可她还没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时却为徐黎脸上的可有可无惊醒。
徐黎收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目光睥睨:“就为这件事纠结这么多年,可真有你的,孟寒衣。”
孟寒衣蹙了蹙眉头,逼近他的目光痛苦并懊悔地说道:“当时我骗你了,我是故意亲他被你看见,我一直以来也没和他在一起过,这样你都不生气吗?”
当时她若不助纣为虐,徐黎也不至于被气得出国。
说不定他还能和应璩能有所发展。
当年年幼无知是不懂,可她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更多的是心之所向,不论性别,并不能因为同性就活该被排斥,被歧视,甚至被视为病态。
她甚至由衷地佩服徐黎的勇气,敬佩如他一样的人面对爱情,面对世界,面对似是而非的讽刺和异样目光依旧一往如前。
可那时的她都做了什么?
她选择为非作歹。
徐黎无语看她:“他推开你了吗?”
孟寒衣眼泪滞在眼眶里,后知后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没……”
徐黎:“这不就好了,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轻松自如地耸了下肩,双手摊开,白皙修长的骨节上闪过那一枚灼灼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