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初(2 / 2)
柳南桥疑惑地抬头:“什么意思?”
娄玄舟松开了她的手,懒懒道:“说你笨呢。”
说着侧身往书桌边上走了一步,看着书桌上还没写完的课业,拍了拍腰侧的衣裳,更加烦躁了。
柳南桥看着他不动笔,大抵明白了,娄大公子这是又不耐烦写课业了。
她犹豫了会,还是伸手拿起了笔,对着书上她没有认全的字照着样子,再想了想娄玄舟写字时的习惯与笔画的走势,一个字一个字地临摹了起来。
娄玄舟凑到她的近前,看着那干瘦的小手里写出的字,同他的竟别无二致,娄玄舟瞧着桌上的字,又看了眼面前的小丫鬟,无声地扯出了一个笑,却并没有被柳南桥看到。
此后娄玄舟更是将自己的抄写课业尽数交与柳南桥,甚至还有一些默写,柳南桥就着之前娄玄舟只读写过一遍的书文也能写出来,若是等到学完后的第七天再默写便开始错字了。
娄玄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碧琴的记性真是不错。”
柳南桥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在她眼里记性好并不是一项能用来填饱肚子的技能,不值得这位公子专门夸赞一句。
直到小半个月后的一日,娄玄舟带着她乘车一路南行直到上了座山,山中陡峭,车马上不来,娄玄舟便带着她往上爬着,这座山是真得高,柳南桥走到一半就不行了,常年饥寒交迫的身体并没有能爬上一座山的体能。
娄玄舟在溪水边洗了个手,看着摊在一旁大石头上的柳南桥哈哈笑了几声,起身便将人抱了起来,倒是吓了柳南桥一跳,她从记事起母亲便躺在床上说不了话,也从未亲近过父亲,这是她从记事起的第一个拥抱。
娄玄舟倒是没什么感觉,小丫头又瘦又小,可比他游学时背的那一大摞一大摞的书籍要轻地多。
太阳快下山了才到了一个小竹屋前,娄玄舟将柳南桥放了下来,敲了敲门,没人应,娄玄舟不急不缓地又敲了敲。
一位鹤发白须的老者从柳南桥身后走出来,和柳南桥对视了一眼,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柳南桥不要说话,便扭头看向耐心敲门的娄玄舟,柳南桥也歪着脑袋看过去,她也是难得见到娄大公子的耐心这么好的时候。
娄玄舟敲了半响皱了皱眉,扭头正欲叫柳南桥,回头便看见一位白头发的老者。猛地绽开一个笑容,指着老者笑道:“许师叔,又吓唬我。”
年轻小辈对着老者哄人的话张嘴就来。
柳南桥在背后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屋,觉得娄大公子往日里哄他院子里的姐姐们,大约就是为了今时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