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爱人(1 / 2)
近几日天渐渐热了起来,琳琅也变得很少出门,天邪还是照旧去看他的故人,而罗一鸣最近却没怎么过来了,琳琅倒还觉得有些无趣,每天就坐在铺子里喝喝茶,摇着扇子,看着楼下过往的人,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近是有些安静过头了。
正靠在椅子上发着愣,那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瞪着自己黄溜溜的眼睛懒洋洋的对琳琅说:“你知道前段时间被火烧死的那家人吧。”
琳琅没回头,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天邪站起来,尾巴翘的高高的,踩着猫步走向琳琅,
“听说那个活下来的男人第二天醒来之后在医院自杀,割了脖子,还好当时有护士在病房门外,正巧查房的时候发现了,给人救了下来,不然的话,怕是又要多一具尸体。”
“殉情吗。”琳琅嗤笑了一声。
“那个男人最近给自己的妻儿修了字碑,找了大师超度,今日又宴请城里的人在庙里给自己的妻儿祈福,要去看看吗,琳琅。”
“不去。”不过是一些无谓的事情罢了,这种痴情,对于死去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呢。
“我就说了吧,她肯定不去”
天邪对着屋外说了一句。
外面的人叹了口气,这才进了屋,是罗一鸣,一段时间不见,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
“呦,是探长啊,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了?是又有什么事来求我了吗?”
罗一鸣有些不自在的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小声说到:“其实也没什么事,最近一直都在忙,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你一起去樊宾那,去看大师给他妻儿祈福,顺便也去求个平安。”
琳琅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借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微眯起眼晴,祈求平安,这种事,她曾经做过很多次,为家人,为自己,为他。
“我从不靠祈求来让自己平安。”她看着罗一鸣的眼睛,“若是罗探长想要平安,不如来祈求我比较靠谱吧。”
罗一鸣有些语塞,这个人怕是没有情丝吧,什么话都能给她带偏了。
“琳琅,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要去和罗一鸣看看。”天邪接过琳琅的话,话语间化成人形,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便拉着罗一鸣的胳膊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开着车去了庙里。
平时来这祈福的人就很多,大多都是些妇人,但今天不同,今天来了许多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老爷少爷们,都是跟着樊宾来为他夫人孩子祈福的。
樊宾虽然是余家的上门女婿,但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和余家小姐成婚四年多,夫妻恩爱,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并且这樊宾的经商才能也算得上的数一数二的,把本就蒸蒸日上的余氏商行打理的红红火火。
不过世事无常,要说这樊宾也确实是惨,虽然他现在是顺远的商业巨头,可他在这之前,只是个家境清寒的穷小子,机缘让他遇见了余家小姐,成就了一段佳缘,可天不遂人愿,一场大火带走了他所爱之人。
“罗一鸣,那个就是樊宾啊!”天邪指着不远处跪在字碑前的年轻男人。
罗一鸣随天邪的目光看过去。那男人身穿麻衣,头上绑着白色的布条,跪在冷硬的地板上,眼神空洞而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指尖紧握着一块柔软的布巾。在他身边,是一张放大的照片,那是他与他妻儿的合照。四个人笑容满面,手牵手,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只能通过披麻戴孝的方式来表达他对妻儿的思念和哀悼。
罗一鸣点点头,他和樊宾之前打过一些交道,他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整个人都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可如今,那双明亮的眼睛已经空洞了,就仿佛他的灵魂已经随着他的妻儿一起离开了。
“樊先生,节哀啊。”有人在他身旁轻声说到。
而男人只是点点头,又一手捂着脸沉默的哭了。
整个祈福典都充满着悲伤,有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但那年轻的失去了妻儿的男人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抱着怀里的照片默默流着眼泪。
罗一鸣和天邪两人也没等到结束就走了,理由是太压抑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看来琳琅没来是对的。”
生离死别这种事情天邪也经历了不少,看的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倒是罗一鸣,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两人开着车又屁颠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