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士与武者（1 / 2）

“你们几个小辈，很不错嘛。”光头男子一脸欣慰的说到，仿佛是夸奖自家晚辈的老人，只是诡异的眼睛实在谈不上和蔼可亲。

澹台静忍不住问道：“可是佛家的法眼世界？”

“是，也不是。”光头男子有些遗憾，更多的是一种得意的神色，澹台静的问题显然让他很是高兴，竟然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佛家法眼能见万法之本性——法性，能遍一切处，遍一切时，非色，非无色，非有相，非非有相，非非无相，能做到说是，一切都是，也可说不是，一切都不是，可以由虚变实，由实入虚，本道的法眼世界只是略得皮毛，只能让人落入他所在境界的幻相，只是对他所处的那一个境界而言，这些虚妄不实的幻相即是真实，比如你们想逃跑，对于这一境界来说，你们一路上所遇的树木，泥土，石头，水都是真的，所以你们就算有引路灯这样的法宝也无法破开我的法眼世界。”

看着光头男子越发的得意，童鱼立即出声道：“那你的法眼世界如此厉害，还不是被我们破开，我看也不过如此。”

光头男子也不恼，反而大笑起来，“没错，这法眼世界确实还有不足，日月不能流转，只要有引路灯、指路符这样封存有光阴长河的碎片法宝，就能轻易破开它。看来你们这些小家伙在凡间有些势力，居然能有这些仙家法器。佛家说法眼为菩萨所有，需观照十方世界，得见万法之本性，我便借他人之眼观风、观土，观水，观火，以老者之眼观垂暮，以婴孩之眼观新生，以乞丐观穷困，以富人观淫奢，以书生观意气，以武人观勇武，以男女观情爱，如今我不过才借百八十人眼，就有如此效果，若以后再有千人，万人！百万人？那时候我要谁死，谁能不死，谁敢不死？”

四人闻之默然，若是真被他修到那种境界，一旦落入那法眼世界，他便是那片世界的老天爷一样的存在，无中生有，有化为无，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恐怕最后其中之人都会被化成虚幻，经历的一生仿若梦境，我与我梦纠缠，分不清，更醒不来。

“这就是你挖人双眼的目的？”童鱼愤声说道。

“当然。”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童鱼心中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哀伤，是对现实的哀伤，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她看来，修士更不仁，凡人在他们眼中只是物品，尤其在魔道修士眼中，凡人连物品都算不上，在凡间众人眼中，修士高高在上宛如神祇，人人害怕他们、敬畏他们，人人又想成为他们。

“你，该死。”童鱼紧盯着光头男子那有着数不清瞳孔的诡异双眼，冷声说道，这句话，仿佛是她对世界的批判，能让她心中好受许多。

“嗯，你说得对。”光头男子点点头，深以为然。

四人一时间竟有些无措，面面相觑，他们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难道魔道修士脑子都有病？才会堕入魔道?

“奇怪吗，不奇怪，既然我能杀人，当然也能被别人杀。”光头男子解释道。

这或许就是魔道思想，既轻视他人的生命，也对自己的生命不甚在意，似乎是在验证生命的公平。

“歪理邪说，他们只是普通人，对待你的杀戮毫无还手之力，你当然可以肆意的剥夺他们的生命，而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报仇。”童鱼醒悟过来。

“他们当然没有能力，幸好有你们这些人愿意为他们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好潇洒、好威风啊。”光头男子有些戏谑的笑道。

“我们才不是为了潇洒，为了威风才来这里的。”童鱼有些委屈的辩解。

光头男子继续笑道：“我说你是为了潇洒和威风来这里的吗，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只是羡慕他们啊。”

“你，”童鱼捂着胸口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