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看月亮挑战(1 / 2)
“不要看月亮,重复一次,各位居民,不要看月亮。”
半夜三更,李卬被窗外的扩音器声音惊醒。手机适时亮起,李卬捂着眼睛,定睛一看,时间是凌晨两点整。
外面在吵什么?
李卬拉开窗帘,厚重窗帘的缝隙里流淌出一泓血红色的月光,李卬手指顿了顿,只听窗外的扩音器声音变成了:“月色真美,起来看看月亮吧。”
李卬心中升起一团邪火,我看你老母大半夜的不睡觉嘛!?明天不用上班啊!?猛的拉开窗帘,窗外正是一轮又大又圆的红色满月,不,这是……
李卬看着窗外的月亮,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后倒去——
“不要看月亮,重复一次,各位居民,不要看月亮。”
李卬猛然惊醒,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时间来到凌晨一点五十九分。
做噩梦了!李卬看着窗帘缝隙里流淌出的血色月光,心里颤抖了一下。
是噩梦吗?
还是一不小心预测到了未来?
亦或是现在自己依然还在梦中?
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一口清凉的水灌进喉咙,李卬更清醒了半分。窗外扩音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月色真美快起来看看月亮吧”,李卬咬紧牙关,用力躺回床上,把夏凉被拉过胸膛盖在脑袋上。
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自己足够自欺欺人就不会有事吧?
窗外的声音严重影响了李卬的睡眠,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似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一道红光穿透夏凉被照在李卬脸上,李卬猛然坐了起来,一看竟然是房东那十几年的老旧电视机被打开了,电视屏幕被一轮血月占满,李卬心尖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猛然惊醒,李卬头疼欲裂,手机时间停留在凌晨一点五十八分。
喉咙里似乎有一团火,李卬端起水杯灌了两口下去,不解渴。艰难爬起,李卬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李卬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什么狗屁处境——李卬一把拔掉电视机的电线,把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只要老子躺的够平就没人想利用我。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敲门声逐渐急促甚至暴躁,迷迷糊糊的,李卬打开门,一对中年男女站在李卬门口,中年妇女推开李卬走进他的房间,“你说你,我喊你都喊不醒。”
中年男人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窗口,一把撕开窗帘,一边扯一边吼:“告诉你不要拉窗帘不要拉窗帘!通风不好!”
李卬赶紧捂住自己的双目,“你们到底是谁啊?”
黑暗中,李卬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被那两个人架住,他们猛地一用力,李卬的眼睛终于面对窗户。
那两个中年男女异口同声道:“我们是你的家人啊,来看看月亮吧,月色真美啊。”
天光大亮,血色的月亮却依然悬在李卬窗口。看到月亮的瞬间,李卬脑袋里“嗡”的一声,再睁开眼睛,时间来到凌晨一点五十六分。
李卬的脑袋都快炸开了,好像有很多小刀在他脑浆子里刮来刮去。他的一双眼睛疼的睁不开,李卬轻轻按压,自己那双眼球硬的像骨头。
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卬挣扎着起身,窗帘缝隙里投射出来的光芒依旧血红。
李卬起身扯掉电视机的电线,又搬来椅子抵住房门,大被蒙头,静静等待长夜过去。
脑袋和眼睛实在是过于痛了,以至于李卬很快就又睡着了。直到自称李卬父母的中年陌生男女敲门声把李卬唤醒,李卬打开手机一看,时间已然来到凌晨。
把电视以及其他杂物堆到门口,李卬躺下继续睡。门外的敲打声叫门声逐渐急促,李卬来了个充耳不闻,只要我摆的足够烂躺的足够平就没人能害我。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他们终于决定撞门。
大门被撞的一瞬间,李卬从床上弹了起来,床头柜的抽屉被整个抽出来,一把剪刀和一把扳手被李卬一左一右拿着。他压低呼吸,尽量抑制因为兴奋和恐惧而逐渐亢奋的神经。就好像把刹车和油门同时踩到底,李卬似乎站着没动,胸腔内的那台引擎却在轰鸣!
破门的一瞬间,抽屉横飞了出去,把一个颈间纹龙的光头男砸飞出去!光头男后面的人把他推进李卬的卧室,李卬手中的剪刀化为一道白虹,瞬间让光头男的右眼变成一团浆糊!
光头男尖叫出声,可这尖叫声根本无法让他身后的狂热之人停下步伐!李卬双目赤红,扳手猛然砸下!又一个人尖叫着倒下,被他身后的人踏平!
“不要——欺负——老实人!!”李卬双手武器疯狂输出,先挤进房间的几人全都身受重伤,可他还是被为数众多的人挤到墙角。没办法人太多了,而且这些人似乎全都疯了似的,根本不顾自己死活,只要能挤压李卬的生存空间他们死而后已。
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李卬还是被控制住,推到窗口看月亮。
看到月亮的一瞬间,李卬发誓要把这个月亮从天上抠下来,要让这件怪事的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李卬猛的一挥手,从床上掉了下来。
谁?什么?哪?
李卬下意识地看向光源,血色的月亮定在空中,李卬打了个寒颤,可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心疯,时间也没有再倒流。
怎么了到底是?
李卬坐到床上,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草席,发出一股霉变的味道。李卬眉头紧皱,开始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这个架势,自己该不会是穿越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穿传统越?新时代的穿越者不是自带系统就是自带戒指里的老爷爷,系统呢?
“系统?”
黑暗中并没有回音,李卬躺回床上,把麸糠枕头塞到脑袋下面。既然没有答案,那不如睡一觉来的实在。
李卬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名叫里昂的年轻人,从小生活在蒙德城郊的橘子皮村。里昂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剩下里昂一个人,全部的财产就只有这栋破茅屋、一些口粮和十枚一便士的硬币。
李卬浑身颤抖了一下,看窗外天已经快亮了,隔壁阿姨已经起床洗衣服了,李卬也迅速起身,在桌上泛黄的纸上写下一行汉字:
“我叫李卬。”
下一句该写什么?李卬不知道,索性把自己的住址和身份证号写在上面,想了想又写上自己的血型,又再最下面写了墓志铭。这样一来即便自己忘了自己是谁一看到纸条也能想起来吧。
所以说另一个里昂,那个茅屋的主人,他被自己夺舍了吗?那里昂可真是够倒霉的,全家倒牌。
还没等李卬多愁善感完毕,他所在的小木屋就传来狗挠门的声音。李卬还以为是附近的狗在搞怪,他刚拉开门要对门口的狗狗表达亲善,就被一只巨大腥臭的狼嘴咬住了脖颈——
一声枪响,狼人嚎叫着撒嘴逃跑,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奋起直追,路过李卬门口的时候扔下一卷纱布,“自己包扎一下,放心不会死的。”她扔下这句话便追着狼人冲进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