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听证（2）（2 / 2）

联合舰队指挥官齐星上将决心做最后一轮攻击，除保留一艘战列舰外，所有空军、炮火、导弹击中攻击一点，迫使敌舰集中防御，露出破绽。果不其然，在攻势展开2分钟后，我战列舰伺机而动，用三枚核弹撕开缺口，向缺口内送进一发氦三弹。大约1分钟后，敌歼星舰明显不支，操控失衡。我舰队抓住这个机会，猛攻敌舰。（氦三弹对硅基生命产生裂变杀伤，作者注

那场面真是难得一见，几千架飞机，上万门炮发出的炮弹，数千发导弹，在交战区域组成了死亡的火网，网中间，就是硅军海狼舰队。

马教授刻意放慢了播放速度，好让这个历史的画面永远刻划在各位脑海之中。

突然一阵剧烈的波动，敌歼星舰已启动跃升程序。巡天号在后，向阳舰在前，一起逼近，意图拖住敌舰。敌舰见状，用主炮瞄准了巡天号，发射一发电磁炮弹。向阳舰见势不妙，翻身上前挡住炮弹前进路线。

“暂停！”这次是严新兰中将喊的暂停，“这是本案听证的关键！吴青山舰长在战舰失去战力的情况下，按照条例是可以退出的。至于为什么会造成战舰重伤，这个需要详细调查。我这样说你没有意见吧，检查长？”

“嗯。我是法务出身，是明理的，不会像某些人，为了反对而反对，毫无理由地反对。你说是不是，莫院长？”

莫院长回答是或者不是，都要得罪一人，心下一横，不理会她们，说道：“马院士，麻烦你反复播放敌舰开炮和向阳号拦截这一段！”

马院士依言而行。于是大家看到反复播放的画面，多个角度、慢速的重现。

通过反复观看，大家发现，向阳号其实有更好的遮挡路线，如果取这条线路，向阳舰受到的伤或许轻得多。

在录像没有恢复之前，作战部的参谋们都进行了反复推演，得出的结论是存在一条更加合理的线路。结论出来后，诸将分成两派，有的认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够做出遮挡动作，让自己的歼星舰免受重伤，已经不错了，是立功行为；另一方认为，采取合理的路线，避免重伤，是一个舰长最基本的素养，而且即便拦不住这发炮弹，歼星舰未必受重伤。向阳舰的行为是在冒险，是置万余官兵的性命于不顾，是舰长的个人英雄主义和冒险主义行为，不但不能立功，相反还应受到惩处。

问题不辨不明。现在问题摆在桌面上了，到底谁是谁非，很快就有结果。

“吴青山舰长，战舰是你亲自指挥的，对吧？”严新兰问道。

“是我亲自指挥的。”吴青山回答道。

“吴青山舰长，我提醒你一下，在此之前，你曾经受到过猛烈撞击，是否影响正常指挥？”卞九真问道。

“我反对。卞检查长这是在给吴青山递话，想逃避责任呀！”严新兰冷笑道，“莫院长，你说是不是？”

向阳舰啊，巡天舰啊，你们快让我飞起来，飞到打码间撞晕算了，免得受这份罪。顺着她们的意思整下去，估计得要送吴青山做精神鉴定了！

“咳……咳”莫院长终于拿出了主持人的威严，反正两个都得罪了，就不怕再得罪一次，全然不顾她们的反应，说道：“吴青山身为向阳舰长，在未解除职务之前，对向阳舰负全责。无论战舰是否由他亲自指挥，是否具备完全的指挥能力，均不是本次听证的重点。本次听证的重点是：在吴青山的指挥下，向阳舰的行为是否专业规范有效！主要是审查行为后果。吴青山，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身为舰长，我负完全责任！”吴青山坦然回答。

“请问莫院长，怎么审查行为后果？让向阳舰和巡天舰再挨上一发？”卞九真问道。

“还挨上一发。我们舰队哪门炮能打出硅军的效果？”严新兰不屑。

“你们就不要这个打一炮、那个挨一发了，不需要这些。马院士，该你出手了！”莫言理笑道。

“是，院长。各位委员、将军，嗯……还有元帅。恢复数据后，我接受作战部的委托，用拟真软件还原了当时的现场。”马院士投出了拟真画面，开始图上作业。

“这是向阳舰选中的线路，我们姑且叫它长线。根据这条路线来计算，向阳舰吸收了电磁炮弹71%的动能，巨大的动能造成了舰体贯穿，但是没有改变炮弹的路线；炮弹继续向前，最后大概以出膛动能的29%左右击中巡天舰，造成巡天舰轻伤。”

“这是最佳线路，我们姑且叫它短线。这条线路推迟了拦截时间，使得向阳舰具有更大的迎角。我们来看看模拟结果和各项数据。”画面开始实时推算，最终推算的结果，是向阳舰凭借甲板撞击，吸收炮弹19%的动能，同时使炮弹稍微偏转了角度；就是这个稍微偏转的角度，让巡天舰堪堪避过了炮弹，免于受伤。

台下诸将议论纷纷，这个推演太完美了，如果实战中采取这个方案，小行星大捷的含金量还能提高。

“主持人，我有话问证人！”严新兰说道。

“可以，你可以询问与听证案件相关的内容！”莫言理开始公事公办了。

“元帅，您曾经担任过向阳舰长。在您指挥向阳舰的时候，您会选取吴青山舰长这条线路吗？”

“不会。”元帅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台下一片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