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孙谖(2 / 2)
赵昭气不过,雪白的脸蛋像是被身上的火红燎到一般也少了起来。
“越卿,带她过去,”嵇霰喝退其她看热闹的女子,又推搡了把怒气不散的赵昭,“原本说的也不是你,你倒比她更气。”
“我倒希望是冲我来的,徐越卿个闷葫芦三句就给噎住了,他孙谖也是袭的爵,孙明镜得意至今也是靠的祖宗荫庇。”
“赵昭,慎言,他那一身军功并非你可评判。”
徐越卿捏住赵昭臂膀,将她往后拖了几步:“他说的并不错。”赵昭的官职、自己得以站在这处无需受到任何责罚都并非因自身缘故,名不正言不顺,再闹只怕府中人更加看不起。
赵昭恨恨咬牙,甩开徐越卿钳制,向着西门而去:“他说的是不错,那我也不服,行止再放诞也好过那些作奸犯科之人。”
嵇霰摇头,示意徐越卿跟上,提醒她莫要让赵昭在太后跟前胡说些什么,转念一想,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照看另一个还不知如何呢,又跟在二人后头亲自叮嘱林祎。
夜间,万事毕后,嵇霰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悉数转告长孙畏。
长孙畏不知作何神情,倦容之中满是无奈:“口头官司上的胜负有何了不得,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她们尚年轻又是不知忍气吞声的脾性。”
“忍气吞声,她们何曾学会忍气吞声了?孙侯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教训教训她们也好。”即便今日孙谖的那番话是对自己言说的,长孙畏也无办法反驳,只能领受。
案前烛火微动,晃得长孙畏略有些头疼,哀叹一声,扶额摆手,不愿多言。
“尊首是为了几位大相公而心烦?”
现朝中诸臣多是几位大相公的门生,张翼、李兼二位久病不出不过担个名字罢了,长孙恒托病在家,其余几人除却崔斌之崔公之外无人再上折子弹劾孙谖。
这几人不是原先与故去的老侯爷有故交便是与孙谖有故交,或是先帝在时受过太后娘娘恩惠,未免后人批其忘恩负义,遂选择闭口不言。
他们这些人不说话,那么朝臣也鲜少再有敢带头弹劾孙谖之人,如今强出头的唯有执明府和一众言官、谏官,真乃是势单又力薄、人微且言轻。
“那几位年纪略大些的相公们自然是念旧的,孙家固然要倒,不去雪上加霜、全乎自己情谊也难以怪罪,只不过推了我们和言官谏官如火坑。”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孙家如今尚是轰轰烈烈,外人眼中哪看得出什么大厦将倾,不过多是顺势而为。
“尊首意欲何为?”
“自明日起,除了秉奏平常事务的奏折一概再不往上呈送,吩咐她们,日后三日莫要再和孙谖、孙明镜等再起冲突,能避则避。”
“只怕府里的人不服气,会向您讨要说法,那时您又该如何解释?”今日孙谖部下毫无理由便强闯执明府已触众怒,再放任自流,只怕难以服众。
“无需解释,自明日起,我不会再来府衙,你与非同操持即可。”
“尊首要做什么?”
“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