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中云岳(2 / 2)
徐越卿:“法师,我便是师父带来的那个女娃。”
明昙未有尴尬之色,无视吴朝暗笑:“年难留,时易损。姑娘倒叫老衲认不出来了,二位不若随我去禅房稍坐、用些茶水。”
“方丈,您禅房还有客。”小沙弥提醒道。
今日本就是匆匆来访,得知明昙有客也不好久留,徐越卿道:“在下因家事回京几日,义弟说带我来赏见云岳寺雨中银杏,在山上常听师父谈及法师,匆匆拜访、以告知师父思念之情,请法师莫怪。”
明昙摇头:“山高路远,多亏你带他一份惦念来。来日,你回山门,切记告知他,我在寺里摆好棋局等他来破。”
“这是自然。”徐越卿双手合十,“那便不打扰法师了。”人也见了、景也赏了,自然要下山去。
“不打扰,徐姑娘这是来得巧。”一行五人走近,人人衣着鲜丽,为首那人笑得最是和乐。
吴朝不识此人,但见吴原、吴穆站在其身侧也只为首那人必也是京中勋贵。
明昙转过身去:“叫周世子、诸位公子久等了。”
“无妨,无妨,徐姑娘不仅是法师的故人也是我的故人。”那人走近,笑意晏晏,“徐姑娘,多年不见,风骨依旧。”
吴原看了一眼徐越卿身后的吴朝,道:“时隔十数年重逢,世子也莫为难徐姑娘了,某代为引荐吧。”
那位周世子忙道,桃花似的眼眸盯着徐越卿毫不转移:“这就不烦扰郁直了,我与徐姑娘倒也熟稔。是吧,徐姑娘?”虽论不上青梅竹马,可少时也曾在宫中见过几面。
不负周世子所托,徐越卿的确记得,微微躬身行礼:“多年不见,世子安好。”
吴朝不识此人,只能跟着徐越卿一同请安。
吴原道:“你们二位是旧相识,也要顾及顾及新相知。这位是宣义侯世子周颐,这位是宣义侯幺子周复,还有一位是今春进士鲁澄鲁君。徐姑娘身后那位是她义弟也是我六弟,吴朝。”周颐与徐越卿认识,他并不惊讶,可何故徐越卿对周颐如此温和?
方才小沙弥来问明昙可要见一见故交之徒,周颐听闻徐越卿姓名便好奇得很,又听闻徐越卿身边跟着个少年,吴氏二兄弟也知是吴朝伴着徐她上山来看一看,几人一商量便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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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小沙弥来问明昙可要见一见故交之徒,周颐听闻徐越卿姓名便好奇得很,又听闻徐越卿身边跟着个少年,吴氏二兄弟也知是吴朝伴着徐她上山来看一看,几人一商量便跟过来了。
“都是依仗法师叫我们故人得以重逢。”几人互相见礼后,周颐含笑恭维明昙,明昙佛缘深厚、深谙佛理,京中常有达官显贵向其讨教经文,宫中也时常有传召,自己几次下拜帖才得了今日这个机会。
明昙依旧是笑:“世子言重,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吴原道:“也是,缘来则聚。”
“正是如此,缘来则聚,那缘去则散,老衲年事已高就不陪诸位贵客说话了,几位请便。周世子,改日我们二人再交流经义。”
既得明昙应许,周颐也并无不同意:“我的不是,叫法师受了风雨,来日再登门请教。”
别过明昙之后,周颐邀徐越卿找个地方坐下喝些茶水:“徐姑娘与吴家小公子的衣裳都湿了,不如同我们一道喝些热茶驱驱寒。”
徐越卿张口便要推辞,又想起周颐当年的维护当即转口:“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几人身处庙宇,自然是事事求简,周颐吩咐幺弟周复带人在距离银杏树不远的小亭旁备下茶水,等候期间,周颐询问为何吴朝成了徐越卿义弟,徐越卿简单一句“因缘际会”一带而过,还是身边吴朝解释当日来龙去脉。
周颐浅笑:“所传见过降霜真面目的原来就是徐姑娘。”不几日也攀到了长孙畏乃至太子这头,吴氏几个小辈动作倒是很快。
“听闻降霜貌美,也不知何时有幸才得见其真容。”鲁澄倒是艳羡徐越卿的好运气,降霜舞姿名动京城,文人墨客见之纷纷写下诗篇赞舞如其名,翩曳如霜降,轻盈灵动。
周颐笑道:“徐姑娘见是美人,你见的可不知是满脸疮疤还是满脸刀痕的丑妇人,毕竟是所见即所思。”
“世子说得怪嚇人,难不成世子见过?”吴穆打趣道。
“岂会?玩笑罢了。”周颐细长的眉睫盯着徐越卿,似笑非笑。
众人并未将周颐轻如鸿羽的玩笑当真,唯有徐越卿听出点别的意思,他那眼神实在古怪,所以在茶点准备好,周颐邀众人入席时,徐越卿喊住了他。
周颐笑着让他们几位先行一步:“姑娘有何疑惑不妨直说。”
“世子曾见过降霜。”周颐所指太过明确,那日她因太过震惊而忘了追问吴凝究竟为何落入那般境地,周颐一直在京又与达官显贵往来结交必是知道些内情。
“两年前,在刘靖善刘大人家中。”周颐不掩笑意,还催促着徐越卿一同入席,“走吧,徐姑娘,手冻得通红。”
徐越卿沉默着,冷滞如死潭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周颐难得熨平嘴角,回头看到几人已进入亭子后才转头:“吴家倒是瞒得紧,连自家人知道的都没几个。”也是,萍襄吴家也算世家,京城这一脉也常以清高自诩,自不会将这种卖女求荣的事情广而告之。
“四年前才有了降霜这号人物,那吴凝此前在哪儿,世子可知道?”降霜成名伊始便一直戴着面纱,未免被人认出原是吴家女的身份是一层顾虑,只怕是那时已毁容,未免世人厌弃又是另一层。
周颐捏紧拳头:“十年前,吴家为减轻罪责将吴凝送人,那人必是显贵也要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你猜他是谁?”
朋党勾结是重罪,旨意也必是要中书拟定、门下审核后交由圣上首肯才行,吴、徐、齐三家同罪理应同罚,吴家所求之人必是能左右中书门下两省也可动摇圣上心意的人,京城这地界小、大小官员却多,城门上一板砖下去至少砸死三个当官的,再加之圣上多疑置各台省、卿监互相牵制,说不上信任谁也说不上冷落谁,且徐越卿离京多年,根本无从猜起。
周颐并非有意卖关子,只是同一人坑害了徐越卿也害的吴凝如此地步,少不得有些孽缘:“吴家离京许是两个月,我去锦王家中做客,在一众舞姬当中看到了她。吴凝在锦王身边五年,我也只见过几面,在锦王府的最后一面是她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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