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轮回（1 / 2）

一开始，程志说自己生来就会说话，夏吉和谷之一便是无法相信，只当他是在怄气。

而此时，程志又说自己生来就会读书读书识字，便是有些无来由了。

毕竟，用同一种方式怄气只会让人觉得愚蠢。

而且，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气话。

夏吉和谷之一回过神来，顿时感觉自己被戏耍了，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只觉得程志实在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这样荒谬的话来。

二位老者的反应让程志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忙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

看着程志一本正经地样子，夏吉翻了翻白眼，懒得解释。

虽然他自觉当初测命失误对程志造成了诸多苦难，心中有所亏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在小镇上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总不至于被一个黄口小儿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

谷之一性格温和，只是一笑置之，耐心解释道：

“人非生而知之者，‘说话’、‘走路’、‘读书’、‘写字’等都是属于后天技能，需要后天启智以后学习所得，又怎能生来就会呢？”

“可我的确生来便会啊！”程志虽然感到疑惑，却也坚定地说道。

谷之一虽然不知道程志有何目的，但是儒家讲究三纲五常，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七岁的孩子随意编造谎言，误入歧途。

于是，谷之一便打算当场揭穿程志。

他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枯枝，望着东山脚下滚滚流逝的哑水，在泥地上写下了一个“水”字，问道：

“既然你生来便能够读书识字，那你说说，这是什么字？”

“水！”程志只看了一眼，不假思索道。

谷之一和夏吉顿时面露惊疑，有些不敢相信。

整座小镇，大部分人目不识丁，程志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童，而且在此之前还一直被视为神弃之人，他如何能够识字？

谷之一难以置信，抬头望了望天上漂浮的白云，又在地上写下了一个“云”字，问道：“这是什么字？”

“‘云’，天上的那个‘云’。”程志脱口而出。

“这是什么字？”

“尘土的‘尘’。”

……

谷之一一连在地上写下了十来个字，程志皆是对答如流。

谷之一和夏吉面面相觑，神色严肃，心跳得厉害。

到这里，二人已经不得不相信，程志说的大概都是真话。

“你生来还知道些什么？”夏吉忍不住问道。

程志仔细地想了想，自己生来便知的东西还当真不少，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程志看着两位老者的神色，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这让他感到十分惶恐。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被当成神弃之人的缘故，程志十分害怕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因此，在这一刻，他便暗自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以后一定要学会隐藏自己，争取做一个正常人。

于是，他不再多言，生怕一不小心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

在程立夫妇的不断劝阻下，众人慢慢散去。

最后，夏吉和谷之一见程志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便也不得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