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南军归城,旧友相逢(1 / 2)
翌日,清岳城内外皆是格外肃静如同深秋百花凋零的孤寂。只听不远处层山内轰隆烈烈,震得碎石滑落摔倒在古道两侧,更有甚者,城内的娃娃被这突如其来的轰响惊得哇哇大哭,那不绝犬吠更是令人生厌。
只见一列列军队从层山之间缓缓走出。为首的是数十头身躯如小丘的猛犸战象,浑身披挂着厚重的银甲,远远望去只让人眼神缭乱从而心中无神。两只长牙被磨的格外锋利,更是镶嵌了陨铁使其更加坚固。
在那猛犸战象背部,是数位身高七尺的汉子。他们头戴雪银曜辉盔,上撒一把红缨,如同雪夜一朵娇艳花瓣,透着一股死亡的美与将军的威严。身着梅花锁子甲,腰系玄武金兽束带,前后更是玄武兽面掩心,背后一袭白袍飘飘摇摇,甚是威风凛凛。那双银皮踏雪靴顶部一把锋利匕首悬挂,或许这是最后时刻卸甲自裁所用。
在那战象后面,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摆动,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如同高长的竹林,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尘沙滚滚,犹如深海巨涛,令人望而生畏。
“归!”
声音沧桑但透着不可亵渎的威严,最前方猛犸战象背后的将军——吴宣明。只见他身着一袭素袍,宽松但又紧凑,那凸出的腹部如同怀胎十月,身高不过六尺说不上高大但也不算太矮,不过说其身材,用壮实来形容最适合不过。身后背着一把长弓,时不时便拿箭来打几只野物赠予自己的手下,背后则是有了“无事将军”的称谓。
待吴宣明回到那所破旧府邸,吴青峰早在那里恭候着,俯身拱手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
吴宣明左眼微微一跳,面容如初依旧平淡之中透着威严,实则内心深处早就狂涛汹涌。自他夫人去世后,吴用便嗜酒成性,不读圣贤书,不习百家武学,更是不恋这半亩家院,哪里有一分南境少主模样?哪怕亲生儿子被人耻笑为纨绔不良孙,吴宣明也没有半点在意,他深知吴用此子实为孝子,母亲逝世令他久久不能在伤悲之中脱困。那壶杏花酒便是他母亲所造所酿,其中深情又有几人可知?或许在那醉梦之中才能寻到那么一丝慰藉。
刚进那大堂,只感觉一身影是如此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吴宣明大步上前,声音颤抖着问道:“老猿?”
待柳白猿回过头,吴宣明倒退好几步,重重摔倒在一侧木椅上。他呆望着那枯槁的身躯,两眼愈加红肿,两腿更是忍不住颤抖,此刻他是如此的激动。
“老吴,是我。”
听罢,吴宣明站起身将其紧紧搂住。这一份兄弟情又有几人能体会?想当初他们在那修罗场闯荡,性命早就牵扯到了一起。当他听闻李氏被屠戮殆尽,吴宣明病倒足足调养了一年,每每想到当初浴血奋战场面,那双老眼则是止不住滴泪。
当吴宣明摸着那骨凸的后背时,他心中大骇继而是那久久未平的愤懑。他问道:“老伙计,你怎么伤的那么重?经脉虽修复但是依旧有股寒流不断冲击那破损的脉络,可知是何人?”
柳白猿虽被张景芝神医用鬼门十三针所救,但每至雨天阴潮天气便浑身如同被虫噬毒咬,更如针刺刀剐,这便是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的代价。可就算如此,这比起那血海深仇又算得了什么?
苦笑一声,说道:“我一身修为尽散,如今不过武师七重之境,要报仇还是需要你们的帮忙。”
说罢,一声长叹,不甘与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