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属(1 / 2)
在她离开后不久,徐管事带着人到了这里,他重重嘉奖了汇报的护卫,随后对现场进行了一番深入的分析和讲解,最后得出一条结论:
这是盗宝团和盗匪之间发生的矛盾,且双方实力相近,而那盗匪一定留有后手。
他沿着地上的血迹,来到一处灌木丛,对下属道:
“你们沿着这条路去追,我们走那条路,然后在城北山汇合,来个前后夹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总算有句实在的话了。
护卫翻上马背,争相没入了深林,生怕徐管事还有什么话要说。
在他们看来,徐管事的嘴皮子功夫着实了得,比如喝口水,他偏要说这水的历史起源,河流路径,人文色彩等,等他说完,水都凉透了。
徐管事留下几人调查盗宝团的身份,虽然可能是散修,不过万一不是呢,如果是个没有背景也没有户籍的人,就随便找个地把人葬了。
也免得曝尸荒野,入了荒狼之口。
交代完这些,他便带着人,奔向大道,朝那城北山行进。
…………
前文提到过,三大家族也派出了人手,这当头他们已经到了两座山的中间,虽说是左右各有一座山,却不是处于山谷。
山体是上陡下缓,林木居多。
在那山间小路隐隐铺设有青石板路,住在安河城的都知道,这两座山上建有陵墓,右侧的便是陈家的家族墓地。
而在城池的北侧也有两座山,上面栽植着果树和草药,是赵李二家的家族墓地所在。
正是这样的格局,给另外的三大家族提供了绝妙的契机。
毕竟以祖辈情谊维持现有秩序的格局下,这件事是既厚重又脆弱的,他们在没有商量过的前提下,各大家族的家主齐聚城主府。
商议如何应付行事愈发猖獗的绿林野盗。
而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已经提前派出人马去援助驻守在墓地的家族护卫。
所以,这几拨人马是奔着家族墓地去的,至少名义上是这样。
在他们其乐融融、忆苦思甜地谈论时,说到祖辈的事迹也会热泪盈眶,特别是困难的时候,大家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有共同的处境和共同的期望。
到今天是如何如何,大家要如何如何,发扬什么什么,总的来说,他们的会议更像是对过去的回溯,而对于未来的展望是万分没有的。
这点大家心照不宣,下次能不能坐在这里,坐在这里的又有几人,那是任谁也不敢肯定的。
月色下。
各大家族在祭奠了祖辈之后,也是默契地分出人手,从隐蔽的山路出发,过沼泽,走水路,捕杀妖兽,追索盗匪。
沿途遇到什么,也是能杀则杀。
若是空手而归,今晚的行动便会功亏一篑。
只会坐牢城主府的统治地位。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全力赶赴城北山,抓盗匪是他最快立功的途径,在安河城安安稳稳地干个三五年。
也不如一两次的剿匪功绩来的实在。
这也是乱世出英雄的道理,尽管治理更加不易,但还有什么比权衡利弊所带来的更直接,更粗暴呢,当然有,那就是乱。
与百姓所追求的安稳不同,各大家族追求的是形势的安稳,也即是外在威胁的可控性,不管是什么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但上层的顾虑往往无法直接传达下去。
徐管事可谓是牟足了劲,也是惊动了放哨的人,从后来整理的资料来看,彼时游荡在安河城周遭的主要是一些盗宝团。
盗宝团和盗匪是极为相似的,只不过一者是以盗取天材地宝为生,他们可以是任何行当的人,这与盗匪是重叠的。
区别在于,盗匪更倾向于建设新的秩序。
以盗匪头子为主导的秩序。
诚然,任何势力的建立,其实都是一样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势力的更替是必然的,或者是正途,因为有的缺失了厚重的联结物。
它可以是任何东西,普遍认为有血统、历史等。
究其缘由,最终都导向了同一件事。
——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