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亦真亦幻（1 / 2）

冬天，早晨，大学课堂。

李一平两眼无神，最近在做奇怪的梦，梦见颠倒的世界，梦见扭曲的人面，导致睡眠质量下滑。

粉笔摩擦黑板发出“沙沙”声。

恍恍惚惚间，他在黑板上的字缝间，隐约看到了一片荒瘠的沙漠；或许是老师的板书太过催眠，他不知不觉间便睡了去。

梦中出现一道陌生的女声：“如果有一天你累了，那么……吃了我……答应我……好吗？”

忽然感觉到一阵灵魂般的拉扯感，像是要将他拉进另一个世界。

……

一望无际的沙漠，雾霾弥散，黄沙漫天，昏暗。

伴随着机械活动声，一道淡黄色的灯光快速移动着。光线在漫天的颗粒中散射，照射出朦胧的昏黄光晕。气流卷动，空气随着气流忽冷忽热。

车轱辘碾过甲壳生物的尸体。

“咳咳！”

大量的粉尘吸入口鼻，李一平皱起了眉头。

“呸呸！”

吐出、擤出口鼻中的尘土，窒息感才得以缓解。

他现在是仰躺着的，耳畔的狂风在呼啸，那种被置身荒漠的感觉极为强烈。

感觉到有些颠簸，稍微挪动身体，将双手在身下摸索，随手抓起一把——似乎是杂乱的金属物件夹杂着大把沙土。

困难地坐起身，将双臂挡在身前，以防止大量颗粒进入眼睛，透过手臂间的缝隙勉强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

“呼！”狂风吹动李一平的头发和干裂的唇皮。

他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他很希望这是梦，但这一切又太真实了。

身下是一辆无人驾驶的小拖车，小拖车没有驾驶位，自己正座在拖车托槽装载的金属垃圾上。

他不想坐以待毙，从身下翻出一根铁棍，简单思考过后，用铁棍将小拖车探照灯前的圆形透明挡板撬下。

扯下衣服上的一条布，将透明挡板系在头上，制成简易的头盔。

用铁棍支撑着身体，立在小拖车上，视线穿过透明挡板，观察着。

视角转向远处高耸的建筑。

也许是错觉，他觉得那建筑似乎在移动。

“轰隆隆！”地面剧烈晃动，刺耳的音爆声随之而来。

“呼——！”低沉的嘶吼声，伴随汹涌的气流冲击着李一平的背部。

一道庞大的阴影从李一平身后延展至面前整个视野。

李一平猛地回头，一瞬间，冰冷的恐惧涌上心头，急促地呼吸使得脸前的透明挡板起了薄雾。

透过布满雾的透明挡板，一道柱型的高大身影显现而出。

那是一只四根圆柱并拢在一起的沙虫，露出的身体大小足有卡车般巨大。

四张圆形口器不断张合，数不清的尖牙参差不齐地分布在口腔中，它啃食着沙土，泥沙在口腔内翻涌。

血红色眼球被牢牢嵌在四张口器的正中央，直径达到5米，眼球中无数的瞳孔转动着，淡绿色的血丝隆起，仿佛有无数条蠕虫在蠕动。

它下半身在沙土中扭动着，紧贴着小拖车缓缓前行，不断地滚动着眼球，好像在观察着什么，头部正在逐渐靠近李一平。

“啪嗒。”

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在李一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