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水云之华（2）（1 / 2）

跌跌撞撞，跌跌撞撞。

“老啊！老啊啊！”

“要得！走勒！”

台上唱尽生离死别繁华刹那，台下自逢人情凉薄是非真假。戏中戏，戏子戏言戏梦人。梦中梦，梦真梦假梦前尘。

何为京剧之美，何为京剧之华？

“沉醉百年采茶调，衣襟总带黄梅香。诸君漫说登场好，曲部风流斗巧妆。”

画笔浅，清风在，故梦长存，一世恋，话一别，人一冷，岁月无痕，绕我三世风景，这岁月，一心江湖，戎马不知天涯路，风景人，爱恨情，这岁月，天涯几人看，爱恨无缘散，梦一场，人一场，冷风吹散江湖天。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舞台上的那些人走着、歪着、劈着、累着、咧着、哈着、撅着、捏着、拐着、斜着、歇着、挟着、滚着、连着、乱着，看着一些看客一样的人群，叫着、嚷着、喧着，还有那一幕的笑着、哭着。

“悲可悲，笑可笑。卸去浓妆真面目。曲终人散台空空，只留一人品惆怅。”

“哈哈哈！大清看来可真是早就要忘了。这萧条乱世，再怎么说也不过时这一把烟灰一样，一吹即灭，还留得一手的脏灰。”

“渡口边，夕阳西下，阳关唱了三遍，兰舟催人发。一转身，一天涯。风华了指间流沙，苍老了长安年华。故人几时还？问花花不答。只盼为伊再画，眉间一点朱砂。”

唱戏的依旧再唱着，而看戏的依旧还是在看着，如同看客一样。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云敛晴空，冰轮乍涌；风扫残红，香阶乱拥；离恨千端，闲愁万种。”

戏曲的奏鸣，好似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轨迹。它在溜着、拐着、挟着，画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天地画作，看着一群不知何意的人群，演着一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憔悴与不堪。

眼前的人望着台上的人，台上的人望着台下的人，还有红棕色的房梁，一桩又一桩地伫立在戏曲家的面前。

“我有一壶米酒，唤五路神仙，召八方来客，慰风尘，洗绝唱，写诗意的世界，画风情的山水，抗八千里风月，泼尽星月的忧愁。”

话出语江湖，喧嚣尘之明。

“五路神仙，八方来客……好啊，好啊！抗八千里风月，泼尽星月的忧愁。这一句看真是画笔有声啊……笔笔之间卷起来了那一团又一团的火花，风吹来了滔天巨火，一闪如同雷霆万钧之势。”

“喧嚣，浮躁！”

“随意，平和！”

话语乱如麻，一番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