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过往(1 / 2)
李然泽文宣布开宴之后,整个殿里的人不是窃窃私语就是闷声不吭。他在这氛围里不自在到了极点。
由于特别不自在,于是目光只能落在全场最熟悉的人那。然后看到了刚吃好几口大肉之后装秀气在哪喝茶刮油的师母。
李然泽文十四五岁的时候鹤临在京待了一年,平日里就给十八他们仨教课。师父为人随和,当时每次师母给他们仨排了课,师父就做一大桌子好菜,洗一大堆水果,让他们在被鹤临的课那种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之后吃顿好的。有时候沈名深得寸进尺让他们边吃边学,这种情况一般以鹤临的一句“你会教你教”把他从授课的场地轰出去。
想到这儿李然泽文彻底憋不住了,举杯向鹤临的方向,“徒儿李然泽文,在此感谢师父师母栽培,向师母敬上一杯,感谢师母放任之恩,徒儿离开大理寺时师父批准,敬第二杯,感谢师父教育之恩。”说了词后朝鹤临敬了一杯酒,然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转了话,“诸位若是有什么意见建议尽管跟朕提,因为朕平日里有多不堪朕自己清楚,所以若没有人敢提,朕就自动当诸位对朕有很大意见了。”
十八的意图是什么在座的各位但凡长点儿脑子就能明白。
鹤临忍着想抽李然泽文的心情,起身回陛下酒,什么也没继续说,便坐了下去。
昨天夜里鹤临带着沈名深出门吹冷风,沈名深在一边感慨,
“咱俩教这小子十五年查案的本事,他用了十五天就当了皇上。
“要命哈。”
殿内哄闹起来。
鹤临也透过人群去看着十八。昨天和沈名深半夜睡不着觉出门聊天的时候俩人没少说。沈名深岁数大了,平日里就喜欢乱感叹年轻。昨天聊天的时候沈名深说前一段时间俩人有一次办案,假装成普通人打入某餐馆,跟人套话的时候吹牛,吹了这么一句“我们家老太太一个能打八个”。
沈名深问,你都被十八叫成老太太了,觉不觉神奇。
鹤临说,是挺神奇的,我十八岁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实孩子,老实到进了六扇门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