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线生机（1 / 2）

“叮。”

“叮。”

……

偏僻的矿洞中，一连串敲击声有节奏地奏响。

矿洞深处，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独臂小男孩，抡着一个和他一般高的铁镐，一下一下地砸向面前的石壁，身旁，是成堆的碎石，中间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青绿。

只是他的姿势有些怪异，不似寻常人站定之后抡铁镐，而是正手反手不断转圈，身形也会随着铁镐的角度不断微调。

连续六次挥镐之后，少年一个踉跄，铁镐脱手而出。

“连续挥镐六次，这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六次之后，手上便无法承受叠加的巨力，铁镐会脱手，五次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少年低头思考着得失，最终也有了决断。

“所以，想要再次获得突破，就要让身体变得更强了。”

心中有了方向，少年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满脸伤疤的小脸，只是双眼中闪过一丝神光，格外的明亮。

这少年正是燕长歌。

在经历过上次的暴力事件后，燕长歌成功找到了借助反震之力的方法，从而实现了连续挥镐。

这不禁让他再次感叹，还是打架来的舒服。

“不错啊，小玖，进步很快嘛。”

随着一句夸赞声传来，身后，脚步声渐起，燕长歌知道，老吴回来了，并且带来了属于今天的食物。

看着老吴带回来的食物，燕长歌眉头轻蹙。

食物很简单，每人都是两个馒头，一份咸菜，一个水袋，并没有半点荤腥。

这是标准配置，同样也是最低配置。

按照老吴的实力，是可以获取到更好的食物的，只是他现在一个人要支撑两个人的饮食，自然需要降低标准了。

“明天开始，我就可以自力更生，就不用一直拖吴大哥后退了。”

想到这里，燕长歌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抓起馒头，塞到嘴里。

“今天状态不错？”老吴很早便出去了，所以并没有看到燕长歌练习的过程，方才也只是惊鸿一瞥，现在趁着吃饭的空，开口问道。

“嗯，昨天打架过程中，有不少灵感呢，现在已经能做到连续挥镐五次了，只是第六次的时候，身体有些吃不消。”燕长歌兴冲冲的说着，只是说到身体时，声音便低了下来。

“不错嘛，这进度已经比我当时快很多了呢。”说着，老吴将手中残余的馒头塞到嘴里，伸手在燕长歌身上捏了几把，沉声道：“你这小身子骨，确实是缺点肉。”

“对了，吴大哥，昨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是怎么睡着的啊。”见到老吴的表情，燕长歌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赶忙转移话题。

说起昨天的打架，燕长歌心中也是十分不解。

对于昨天的事情，他只记得，开始的时候，他和半边锅盖头少年打架，只是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很快他便被打倒在地。至于后边发生了什么，他便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能是求助于一只照顾他的老吴。

听到燕长歌的话，老吴思绪回到昨天，燕长歌浑身鲜血，满目赤红，骑在半边锅盖头少年身上，一边拿石头砸着后者，一边还咧嘴龇笑，状态恍若疯魔，如果不是老吴飞起的一枚石子将其打断，半边锅盖头少年估计已经没了吧。

倒不是老吴在可怜那个少年，只是矿场中有过规定，矿工的生死，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管事打死，而另一种更加恐怖，那是矿场中的一处修罗场所。

而在此之外，是不允许矿工有损失的，如果是因为打架斗殴导致人命损失的，那活下来的那一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过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躺着，打架的事，还是你和我说的呢。”

不知存了什么心态，老吴并没有告诉燕长歌实情。

而面对老吴的这一番说辞，年幼的燕长歌也并没有怀疑，却也并没有继续接话。

两人一度陷入了沉寂，专心消灭着手中的食物。

忽然，老吴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转头看去，只见燕长歌抓着馒头凑在嘴边，但咀嚼的动作早已机械，眼神中充斥着悲伤，却也被蓄满的泪水牢牢锁住，只是偶尔逃出一丝的哀意，也足以让人心碎。

“怎么了，小玖？”

“我……我想家了。”燕长歌抬起头，眼神中浓浓的悲哀瞬间爆发。

“家……”似乎是被燕长歌眼神中的悲意所感染，老吴的心思，也瞬间回到了早已尘封已久的记忆中，不过仅仅片刻，眼神便是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