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刀尖上的纳彩(1 / 2)
“大猪,你爹又在大门外吵呢!”喜鹊面露忧烦。
“让他进来吧,不然会日日来闹!”大猪放下粥碗,一脸无奈。
“你那二十两银子呢?明日是你姐姐的纳彩礼,得买羊答谢媒人,屠家可得罪不起!”章老锤伸手向大猪要钱。
“爹,你不问问我的伤势怎样?”大猪冷冷道。
“你不是还活着么?在这吃得好、住得好,有啥好问的!银子给我是正经!”
“我没银子!”大猪气地扭过头去。
“你没银子?花君小姐说过赔你二十两银子,怎么,这么快喂狗了?”
“我请医买药都不够,哪里还有余钱!”大猪眼里泛着泪花,气为之咽。
章老锤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桌柜箱笼,拉开桌案抽屉就翻。
“我就不信了,银子会自己长腿跑掉!”
“章老锤,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
喜鹊恼了上去拦阻,被章老锤一把推坐地上,见箱笼都上了锁,又冲过来狠拽大猪。
“你个不孝的东西,是不是把银子藏到褥子下面了?”大猪气到浑身打颤,头上缝合的伤口因突然间拉扯瞬间迸出殷红的鲜血,痛得大叫一声。
“住手!”一声威喝传来,章老锤心里一颤,回头的工夫,承佐已一脚踹他腰上,整个人便斜飞出去,“咚”地一声撞倒墙边的花架。
此时,乌猛也冲进来,立马把章老锤的胳膊扭住,牢牢摁在地上。
“小人不要银子了,好汉快放手,胳膊要断了!”
章老锤此时脸痛地扭曲,又向大猪喊道,“快让好汉放手,你爹要死了!”
大猪伏在床沿上,抬起血泪交流的脸,恨道:“你若再来胡闹,我也保不了你的命!”
“不闹了,小的再也不闹了!”章老锤痛到汗涕俱下,生怕这条老命要交待在这儿。
大猪以眼示意乌猛,他这才松开手,喜鹊扶着大猪,用素帛替她按住头上的伤口。
“乌猛,快去请赵医官!”承佐道。
“他真是你父亲么?”承佐看向大猪,她点点头,又闭上眼睛,眼泪登时滚滚滑落。
“原来你就是大猪的父亲,不疼惜她也就罢了,还要抢她的救命钱,你有何面目为人父?真是畜类不如!今若饶你,天都难恕!乌力,带出去打一百马鞭!”
“是!”乌力过来就拎住章老锤的后襟往外拖。
“大猪,会打死我的,我是你爹呀!”章老锤此时恨不得给他闺女跪下。
“二哥,饶了他吧,他刚才说过不会再闹了!”大猪涕泪交流,复又转头盯着章老锤,“你可记住了,再有下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章老锤连连称是,承佐阴沉着脸,在那踱了几步,忽一转身,章老锤见他的眼神凌厉如刀,不由腿软,‘扑通’跪下。
“大爷,大猪她娘还生着重病躺在床上,不能没有我呀!”
“哼!你待亲生女儿尚且如此,待发妻又能好到哪里!死罪免了,活罪难恕,乌力,拉出去打二十鞭子!”
“大猪,大猪,快求求这位大爷!你爹老了,二十鞭子也经不起啊!”
“你再喊一声我就加十鞭!”乌力踢了章老锤一脚。
屋外响起鞭子尖啸地抽响和章老锤杀猪般地嚎叫,大猪伏在喜鹊怀里颤动哭泣,自从阿公逝后,她就没落过眼泪,甚至她爹卖她的时候,她都觉得是一种解脱,如今,承佐象个亲哥哥一样,给他温暖的保护,但屋外此刻挨鞭的却是她的父亲,一时五味杂陈、悲欣难抑。
翌日,,舜华和胭脂去乐平镇给大猪买药,这几日糟心的事多,也趁此出来逛逛,路过兰心斋,香气甜美扑鼻,绊住两人的脚。
“这个松子糕最好吃,是用云岭上的雪松子做的馅儿,对了,还有这个冰稣,里面有野玫瑰花酱,香甜软糯,大羊和史婶婶肯定爱吃。”胭脂笑着掰开一个松子糕递给舜华,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品着各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