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逢(1 / 2)
225年7月19日周六
转眼今年已经过半了,得益于“元乡”第一阶段的良好表现,“元徙科技”也有了很大的发展变化,我们从22楼搬到了8楼,公司的总人数也增加到2多人,我们的测试室也不再是用会议室改造的了,而是有了个专门的地方,面积是之前的一倍大,可供8个人同时在里面测试,我们每个人也都有了独立的办公桌并配备了笔记本电脑,在家就可以随时与同事沟通,除了每周四下午还是会一起讨论、撰写本周的运营问题报告,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单独和晓光对接各自协助的板块?
自从确认了各区域的基础规划图后,四大板块的研发工作也正式展开了,因为有了第一阶段的开发经验,加上技术部人手的增加,工作进展得比较顺利,就我负责的大院区来说,6月底时大院儿八十年代的整体形态及各区域模组就已经全部搭好了,目前我每天都在和开发人员沟通、调整一些局部的细节问题?
尽管一切都在稳步推进,但我心里却始终有一个感到纠结的地方,那就是2年之后大院儿的样子,因为2年初我就搬走了,之前和晓光沟通时我也只是按照前些年回去时的大概印象简单描述了下,大院儿后来有哪些具体的变化?今天的大院儿又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最好还是再去实地确认下才好?
其实每隔几年我都会回大院儿转转,毕竟曾经在那里生活了2年,即便现在样子都变了,住的人也不认识了,但找找那年那月留下的痕迹,回忆下昔日在院中的欢声笑语,那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周末顾芳带航航去东大河玩了,我正好落实这个计划,打车从家出发,4分钟的车程,上午1点半左右,我就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大院儿门口?
大院儿的大门和上次来时没有太多变化,依然还是由几十根长长的淡绿色尖头铁栏杆组成,如果不是上次来时发现这里已经开了电子刷卡才能进的小门,我甚至不会觉得它和我小时候每日进出的那道门有何不同?
现在的大门是大大敞开的,像是在欢迎我的归来?
“同志,您去哪里?”不出所料,刚往里走了两步,右侧的传达室里就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记得上次来时就卡在这里差点没进去,我这次便提早做了点准备?
“您好,我以前是住在这个院里的,今天路过这边想来看看,我就在院儿里转转,不会呆很长时间,您看,这是我以前身份证的复印件,就住在542?”
“哦……”他走出传达室,接过手去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抬眼笑着说:“你们这些老住户可真是念旧啊,每个月都有几个回来看的,进去吧,别呆太久啊?”
“谢谢,谢谢您?”我收好证明,走进院里?
和之前来时一样,大院儿的整体布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四四方方的,“南楼”?“北楼”相对而立,只不过和市内很多已经存在了几十年的老楼一样,这两栋楼的外墙明显刷了一层新漆,显得红彤彤的,虽然看起来“新”了一些,却少了岁月浸染多年后所特有那种厚重与朴实的感觉,望着这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我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陌生?
再往前走,就更不对劲儿了,如果说两个楼只是“化了妆”,那它们之间的大场子可以说是完全“整容”了,上次来时还在的锅炉房?两个水泥花坛及乒乓球案子已经全都消失了,场地上排列整齐的停放着十几辆私家车,除了每个单元门前尚留有几米宽走路的地方,院中所有能活动的空间几乎都被车占据了……
怎么变“停车场”了?记得上次来这里还只有几辆车,依然有人在乒乓球台那儿打得不亦乐乎,为什么现在全都大变样了呢?
后院儿没变吧?我惴惴不安地加快脚步,绕到南楼之后?
啊!果然都没了!看着耀眼的、泛着白光的大片水泥地,我的心几乎要沉到底了?上次来时这里尽管已经铺上水泥,没有杨树?没有“后山”甚至连两个自行车库都没有了,但至少还保留了各家阳台下的大片菜园区,当然也不知道还能否叫菜园儿,因为已经连成一片相互间没有了木栅栏,但是今天一看,竟然连这片绿色空间都消失了,整个后院除了靠院墙处种了一排叫不上名字的绿植,整体感觉光秃秃的,除了面积显得大了很多?再向上望,各家的阳台也都已经包了窗,再不见那一个个露天的“小房子”了,真真无语!
“杀!”?“出界了!”?“哈哈哈……”,前方不远处一个爸爸正带着孩子打羽毛球,那爸爸高大壮硕,只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小孩儿看起来不到十岁,长得虎头虎脑的?
看来这是把后院改成活动场地了,挺好,再也不用担心羽毛球会挂到树上或飞到房檐窗檐上去,还得找杆子给够下来了?
我径直向前走去,想把这里粗粗绕一圈儿就回去,经过他们打球的地方,正好在“我家”阳台下,我抬眼望向那已包得四方整齐的白框黑窗,脑中闪现的却是当年的自己,多少次站在那儿仰视空中盘旋的鸽群,多少次趴于台檐儿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缓缓落下,还有躲在阳台的栏杆旁拉开爸爸做的弹弓瞄向对面枝杈上的鸟雀,中秋之夜一家人阳台赏月时的其乐融融……都已是过眼云烟,恍如隔世?
“您也住南楼吗?”一个浑厚的声音把我从昔日的美好中拉了出来,目光落下,眼前竟是这位一边奔跑接球一边向我打着招呼的爸爸?
“不是,您好,我是以前住在这个院儿里,今天路过回来看看?”
“原来您是老住户啊,您是哪年住在这里啊?”他继续边打边问?
“8年到2年,比较早了?”
“是吗”,这位爸爸突然眼睛一亮,停下脚步,冲儿子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走近我面前,“我八几年也住院儿里啊,咱们说不定认识呢?”
我望着他,比我高半个头,皮肤有点黑,宽大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一瞬间竟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我姓夏,叫夏元生,您认识吗?”
“夏元生!是你啊,我是冯腾啊!“他立时惊喜地喊了起来,双眼瞪得更大了?
“你是腾腾?!真的是你啊!“我也一时语塞了,没想到眼前这个高大黝黑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我“失联”三十多年的童年玩伴腾腾,我们竟然还能再见到,而且还是在院儿里,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们相互望着对方早已满是沧桑的面庞,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我的脑中瞬时涌入了太多儿时的画面,竟有种想哭的感觉?
最终,我俩都张开双臂,在对方肩头简单地拥抱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平静,腾腾把儿子叫过来,说:“这是我儿子,小名超超,刚五岁,这是夏叔叔,你爸爸小时候的好朋友,叫叔叔?”
“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