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燕燕（2 / 2）

铁镜公主笑道：“我母后有很多面，今天你看到的是她母性的一面。等有一天，你看到了她的其他的一面，你会惊掉了下巴的。”

第二日上朝，快到元和殿时，我看到韩德大人在前面，正准备过去和他说话，突然一将纵马向韩德撞去，将韩德撞下马去。

那将拔出弯刀，指着韩德大骂道：“你这汉人逆贼，迷惑太后，扰乱朝纲，乱我大辽，尔有何德何能，竟敢假太后之威，凌驾在我们耶律家之上，今天我宰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说完，那将挥刀砍向韩德。我抽出大铁剑，驰马过去，一剑打落那将的弯刀，用剑身一拍那将的前胸，将他拍落在马下。

我约莫知道那将，他叫耶律古，是朝中资历颇深的一员老臣，久经沙场，曾为大辽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时几个侍卫过来了，将耶律古捆绑了起来。我扶起了韩德。

这时候萧太后临朝，问清了事由，她对韩德道：“韩德枢密，你的伤势如何？”声音里充满了温情和关心。

韩德答道：“禀太后，小臣的伤并无大碍。”

萧太后吩咐道：“把逆臣耶律古带上来！”

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押着耶律古上来。萧太后怒道：“耶律古，你为何要杀韩德枢密？”

耶律古大叫道：“太后，韩德逆贼，心怀不轨，迷惑太后，私自笼络汉民人心，妄图颠覆大辽，请太后明鉴，将其斩首！以谢契丹八部！”

萧太后怒道：“庙堂之事，岂容汝妄自揣则，随意穿凿，胡言乱语。汝妄图谋害朝廷重臣，罪当至死。把耶律古押进死牢，择日问斩。”

耶律古自知不能免死，于是破口大骂道：“萧绰，你宠幸韩德，荒乱后宫，专权朝廷，大辽的天下，迟早会毁在你这个女人的手上！”

萧太后大怒，骤然站起身形，从卫士手中抢了一把弯刀，旋风一样卷下殿来，冲到耶律古面前，刷地一刀，划断耶律古的脖子，一股鲜血向外喷涌出来，耶律古的身体栽倒在大殿上，血水四处流淌。

大殿里鸦雀无声。小皇帝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众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恐惧的空气笼罩在大殿内。我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萧太后竟然如此暴烈。

卫士把耶律古的尸体拖了出去。萧太后回到了御座上，朗声说道：“先帝驾崩时，吾儿年幼，先帝遗诏朕临朝摄政，当时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这些年朕殚精竭虑，理冤滞，举才行，并屡次御驾亲征，亲临前线，历风险，冒羽矢，幸赖先祖洪福保佑，有众位卿家竭力辅助，屡破宋军，一举而复燕云，如今边境稳固，众族和睦，国力充实。望众位卿家，要以耶律古为戒，不得妄议朝政，众卿须各守本位，尽忠守责，辅佐我母子二人，昌盛我大辽！”

众臣拜服。萧太后语气有所缓和，说道：“韩德枢密，你且回去养伤，将息数月。北院大王耶律休哥、南院大王耶律邪沙，你二人整顿军马，择日发兵伐宋！”说罢，萧太后起身回了后殿。

回到府上，我向铁镜公主讲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我说道：“想不到母后是如此刚烈之人，手刃耶律古于朝堂之上。”

铁镜公主道：“这是我们辽女的性格。普天下的女人，古今中外的女人，我最佩服的是我母后。”

萧太后，萧绰，我内心里更愿意叫她燕燕。燕子在天上飞，自由，灵动。

不同的人对萧太后有不同的看法。耶律古有他的看法，宋朝人对萧太后更为鄙视，认为她是“宠幸专权，秽乱宫廷”，宋朝皇帝甚至以为这是他们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每个人的看法都是基于自己的立场，基于自己的认知，这种认知往往是错的，所以耶律古死了，宋军被辽军打得惨败。

我对萧燕燕的认知，更倾向于铁镜公主的说法，萧燕燕是一个举世无双、非同凡响的女人。

铁镜公主开始给我讲述萧燕燕的故事，故事的开头和结尾，是青牛白马式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