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温柔的选择（1 / 2）
立直身体后，王羽用大拇指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期望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内息充盈，外伤尽去，但精神、或者说我的灵魂依旧没有回复。皐月和那家伙已经开始神仙打架了。王羽，思考，你该如何做……”
“偷袭？不行，我的实力无疑没有资格参与天空中的战斗，甚至可能让皐月分心。”
“唔，那想办法解决那些围攻皐月的雾气生命？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些家伙没有自我，攻击皐月应该属于本能……本能，心向光明？”
想到就做，王羽伸出手指。
“光！”
强忍着脑仁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他的指尖亮起了炽烈的白光。
环绕在周围的雾气生命依旧散漫地漂浮着，没有多余的反应。
“是了，不仅保护我的法阵，那位继承了八坂神奈子力量的数码兽也同样散发着光辉，但那些家伙并没有反应……光芒不是他们攻击皐月的驱动力。”
“早苗还有什么特质会吸引它们的攻击呢？洩矢神的神力？也不对。没记错的话东方设定里泄矢诹访子是掌握‘坤’之力的神明，而对应的八坂神奈子是掌握‘乾’之力。怎么看也是代表天的‘乾’更接近‘阳’，即是‘光明’。”
努力思考着，王羽不禁回忆起了从前。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他挑了几本魔道书送去了红魔馆，并借机向魔女问出了几个积攒下来的问题。
“基础知识扎实很重要，你需要的不是好高骛远，而是继续冥想，强化精神。”对王羽提出的问题依次作出解答之后，不动的大图书馆给出了自己的告诫：“魔道书上能记载的，能让他人简单学习的法术都是你看过的启蒙中提过的第二类法术，这些法术最大的价值不是它们本身的效果，而是你自己使用的体验。”
“你应当这些法术中领悟其中的道理，最后通过这些道理构建出属于自己的法术。能够使用出属于自己的法术，才有资格被称为魔法师。”
“明白了，感谢您的教导。”王羽迟疑片刻，开口道：“我还有一个疑问。”
“没关系，说吧。”魔女小姐的态度很好。
“您给我的第一本书上说，释放魔法需要绝对的冷静，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魔法师才是合格的法师。”王羽斟酌着自己的言辞。
“但我最近学习时看到了一个法术，虽然还没有参悟，但那个法术除了要以精神绘出仪式符印之外，施术者最好抱有愤怒的情绪。”
“这毫无疑问是仪式法术，身为施术者的我不过相当于一个媒介，但就算这样身为媒介的我情绪也能影响到法术本身吗？而且根据我的理解，法术的依据是世界本身存在的道理，情绪是个人的主观意向，它的存在不应该是使用法术的障碍吗？”
“当然，你的精神构建了媒介，你的情绪自然会影响法术。”帕秋莉点了点头：“控制情绪，并不是让你没有情绪。因为对于魔法师来说，情绪也是力量。”
“万事万物对立而又统一，就像你故乡文化中的太极一般，人的情绪可以模糊地分为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在太古时代，有强者使用自身的力量将智慧生物的情绪和这世界的道理关联了起来，象征‘阳’的积极情绪，代表‘阴’的消极情绪。这样的关联让法师们入门简单了不少，毕竟比起很多抽象的概念，生物自身的感情更容易被理解。”
“对于你这样的初学者来说，使用情绪来加持自己所使用的法术确实是个不错的增强法术威力的捷径。但需要注意，使用的情绪必须和法术本身契合。”
说着，魔女微微抬头，一颗小型光团浮在了王羽面前。在那柔和的光芒的照耀下，王羽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温水中般身心舒畅。
“例如与正面情绪相性极好的光亮术，你把自身的正面情绪投入其中之后，不仅能稍稍加强光照的强度，更可以用这光辉传递自己的幸福——你应该体会到了，你今天制作的糖浆松糕布丁很棒，我现在心情不错。”
“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回忆结束——
“是了，这里是黑暗之海，人类负面情绪的汇聚，它们所渴望的‘光明’必然是那些正面情绪：快乐，爱，勇气以及希望……”
“所以，我现在能做的事情毫无疑问是这个！”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缓步踏出了小川皐月为他构筑的屏障，他开始回忆。
幼儿时田边嬉戏的无忧无虑；青年时驾车风中疾行的学生意气；穿越后发现自己身具异能的自傲和狂喜；在孤儿院中帮助孩子们时心底的安心及快乐……
在外读书时亲人的嘘寒问暖；友人成家时与挚友的狂饮放纵；工作第一月拿到薪酬后将礼物放到母亲手中的自豪……
“我会回去，我一定能回去的。我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必将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嘿嘿，原来我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空空如也啊。”
在这一霎间，脑海中的疼痛渐渐远去，怀抱着安宁与幸福，男人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光！”
方圆十数里的雾气在这一瞬间停滞。
随后，它们疯狂涌动，如潮水般涌向了那个发光的男人。
——天空之上——
原本围绕着皐月雾气仿佛对祂失去了兴趣，大片白雾掠过，追着远处地上那个奔跑的男人渐渐远去。
“有趣的男人，但这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大蛇暂时停止了对皐月的攻击。“他能坚持多久？五分钟？十分钟？哼，这里是我的主场，你们终究要面对注定失败的未来。”
“等你击败了我和我的同伴后再大放厥词也不迟！”
“同伴？哈哈哈，你果然还没有察觉到啊。”
挡下皐月的突击，大蛇面上浮起了玩味的笑意。
“我之前说过的吧，此界为万念汇集之所，生灵自人心演化而出。”
“那么你有没想过为什么，被选召的孩子们得到进化徽章后就能加速伙伴的进化。是因为你们怀抱的那些美好的品质吗？但这个世界那么大，拥有对应素质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偏偏是你们？进化的本质是信息的升级，数不清的数码生命因无法处理繁杂的信息而踏入错误进化的道路，为什么你们的心意能催使这些数码兽顺利进化而不变成世界的‘错误’？”
皐月心底微微一颤，一个猜测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对她的这个猜测，心意相通的“伙伴”罕见的沉默了。
——未知的空间——
“没想到这个初生的意识进化如此之快。”
“它本来就是恶念的聚合，是世界的逆风，这种攻心的本事可谓是天生的才能。嘿，怎么样，不考虑下吗？投降输一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