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火烧白石府(1 / 2)
那铜镜之中,只见还真有一人,白发长髯,瘦骨嶙峋,一眼大来一眼小,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定睛看时,却不是他县大老爷本人又是哪个。冯承抬起头,和看过来的一众差官衙役们面面相觑,尴尬地干笑两声:“嘿嘿,我开个玩笑,开个完玩笑。”
屋子的正中,正是这一家五口的尸骨,虽说已有些时日了,但因血肉确实剔得足够干净,丝毫没有腐坏的迹象,只是已经干透,白森森的。他拿铜镜去照,可这白骨没有丝毫变化。
这时他身边随行一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四十来岁年纪,留着和他一样的三绺长髯,头戴圆顶小帽,身穿长衫马褂,乃是他的师爷沈好问。沈师爷拿折扇轻轻点了点冯承的肩膀,凑近耳语道:“老爷,是这家人为妖邪所害,您照他们做甚?莫不是担心他们变做厉鬼?”
冯承白了他一眼:“我就试一试,看这宝贝好使不。”
只见他抱着铜镜,将这茅屋里里外外照了个遍,也没照出个所以然来。想来那妖邪把人都吃了个干净,哪里还会逗留在此。
冯承拉着师爷,笑道:“为今之计,只有守骨待妖了。师爷,就烦你陪我在这小住几日吧。”
沈师爷连忙直卜楞脑袋:“老爷,莫要玩笑,这哪住得了人?”他拿眼睛瞟了几眼地上是森森白骨,脚步往外挪了挪,想挣开冯承的手,却没有成功。
“你怕什么?”冯承笑道,“咱有宝镜在此,百邪不侵,再说还有这许多人保护。朱校尉,麻烦你的人在院中驻扎,谁要是想出去,直接就叉回来。”
那朱校尉应了声喏,转身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那要是,有人进来呢?”
冯承笑道:“那就放他进来便是。”
沈师爷无奈,只得陪他住在了这凶宅之中。一连三日,冯承是该吃吃,该睡睡,无聊了还拉着他下两盘棋。沈师爷可没有他那个心境,日间茶米难进,夜里不敢合眼,只有等天光见亮,他才敢眯上一小会。可很快老爷便醒了,他又得随伴左右,哪能自顾酣睡。三日来,他那眼圈黑得像被人揍了一般。
午饭吃罢,他正强打精神,陪着大人下棋。却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院外很快喧闹起来。不一时,衙役来报,白石府城来人。
冯承唤来人进了屋。那人呼哧带喘,说明来意。原来,就在昨日夜里,白石府后衙失火,将知府一家困在火海。衙役差官们和一众百姓打水来救,可哪知将水泼上去,这火非但不灭,反倒更加旺盛。整座府衙黑烟滚滚,火光中竟透着诡异的幽蓝。
知府孙德胜心道不好。和道门有些渊源的他,知这不是普通的火焰,凡水哪里救得。他连忙大声呼喊,叫人去仓北县,追回宝镜,还有一线生机。那骑从轻身快马,连夜飞驰仓北县。可等他清晨赶到了仓北县,却得知县令带着宝镜去了石桥村。他又马不停蹄,直奔石桥村,直到此时日过天中,才终于堪堪赶到。
冯承得到消息,连忙点齐人马,赶往白石城。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一来一回,少说一天时间便过去了,怕是府衙早已被夷为平地了,知府一家怕是也凶多吉少,哪里还来得及。此时赶过去,也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于此同时,石桥村这民宅的屋檐上,一只小雀扑棱棱飞了起来,直奔仓北县唯一的客栈。而那客栈之中,徐友庆忽然面色一变,站起身来,拉着刘翕和和秦川便走,也是奔着白石城的方向。他也是疏忽了,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仓北县和石桥村,哪里想到,这妖邪居然敢火烧府衙。
官道偏僻,少有行人。孰胡飞车全速飞掠,不到一刻钟,便到了白石城外。远远便瞧见府衙的方向,仍在冒着滚滚黑烟。他目光微凝,别人看不到,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那黑烟中还伴着浓浓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