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意(1 / 2)
“库姆大叔,不愧是能白手起家创业的人啊,您这扯谎的功夫听得我都惊呆了。”
“哦,卫兵,索要贿赂也得找个让人信得过的说辞。”
“是夫人,夫人让我来的。”
维克坐在颠簸的马车里,一边啃着一个水润的红苹果,一边带着笑意同驾驶着马车的老皮蓬调侃道,甚至还煞有介事的模仿了一下老皮蓬说话的口气。
刚刚在城门口闹剧在巴利闯入车厢看到那块明娜夫人的手令后就戛然而止了。
维克笑着将用两指捏着的那把长剑递给他后,巴利便默默的从车厢中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让人惊讶的是这位脾气暴躁的贵族公子在临走时还朝着瘫坐在地、一脸惊讶的老皮蓬鞠了一躬以示歉意,随后就在老皮蓬讶异的目光中刀剑入鞘,转身而去了。
“臭小子,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不就是为了省几个钱嘛,别人也就算了,那些卫兵可是都把我当块肥肉了,不宰出几个奥瑞来他们是决计不会放过我的。你有这么硬的关系还坐在车里看我的难堪,存心的吧?”
老皮蓬被维克调侃的一张老脸有些臊得慌,但是依旧嘴硬的回道。
“哈哈哈,真没有,我哪里有那么多的坏心眼,那个赫斯特家的守备官到的时候我才刚醒,又饿又迷糊,只能坐着边啃水果边听你的表演。”
维克将啃完的苹果顺着车窗直接扔了出去,又从篓子里一把抓出几个橘子,连皮也没剥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刚刚醒来的时候他饿的直接一口咬在了放水果的篓子上,随着几口用来编篓子的干藤下肚他才恢复了一点神智,但对他现在过于膨胀的胃口来说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他还是很饿,不得不坐在那里疯狂的往嘴里丢果子。
他吃的过于专注,就连那个暴躁的守备官一剑戳进来都没有提防,直到那冰冷的剑尖在“哐”的一声后从他的额头弹起他才反应了过来,右手一抓就将那狭长的剑刃死死的捏住了。
但继他对老皮蓬生出食欲之后,他发现自己对那泛着寒光的剑刃都在不住的吞咽口水,甚至鬼使神差的用舌头舔了舔。
咸,还有一点酸涩,应该是保养的用的剑油的味道,但对维克来说更多的则是从尾椎骨直接袭上天灵盖的舒爽,在他的舌头贴上去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了金属对他而言似乎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在填充他无尽饥饿的用途上好像更有效率,咕咕作响的肚子和不断分泌的唾液都在催促他的牙齿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下去。
但维克还是强忍住了那种蠢蠢欲动的饥渴,一口咬掉城门守备官的佩剑,听听都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惹眼,龙血洗礼后他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现在急需找个僻静的地方问一问乔娜姐姐和那个神秘的光团,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妥善的处理自己身上出现的各种变化。
“是吗?臭小子,从我把你捡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之前在旅馆里住的时候可没这么饭桶啊,现在不光能吃,一天里还没有多长时间是醒着的,这也是你们混血种遗传病的一种吗?严重吗?”
尽管老皮蓬拉着的那一车水果是要来珀斯克卖掉的,但维克一路上吃掉了不少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反而是对维克一路上半梦半醒还特别能吃的状况有些担心。
老皮蓬以往做生意的时候见过不少的混血种,对于混血种的事情也有一点了解,这些人类与其他种族交配生下的后代总会或多或少的带有一些遗传疾病,外貌长得越倾向于人类的,伴生的病症也会越多,症状也更严重。
很多的混血种终其一生都倍受伴生病症的困扰,自生母处诞下后早早夭折的不胜其数,即便挺过了这一关,各种奇异诡谲的病症也会陆续找上他们,是故他们的寿命都不是很长,很少有人见到高龄的混血种。
老皮蓬的旅馆里曾接待过一对混血种兄弟,是狗头人与人类的混血儿,他们因菲德尔爵士四处征调矿工而来,刚来旅馆的时候活蹦乱跳的,还很勤快,菲尔德爵士对他们很满意。但就突的有一日早晨,俩兄弟的腿莫名其妙的就瘸了,连旅馆的床都下不来,找了镇上的大夫也看不出个一二,菲德尔爵士只好将他们遣送回了家乡。
母神的教会将混血种的无名疾病归结于人类与异种间的龌龊交合而导致的罪孽,是亵渎母神而降下的神罚,是用来保持人类血脉纯洁性的裁决手段。
绝大多数人类都对混血种抱有歧视的态度,与教会的这种解释也有着一定的关系。维克倒在瓦砾镇之外,在老皮蓬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看到,但都不想管,只能说没有人扒了他的衣服或者给他来一刀,都得多仰赖瓦砾镇淳朴的民风了。
老皮蓬不止不信教也很讨厌教会,因为信教不仅不挣钱还费钱,每每看到穷得叮当响的镇民还要给教会捐献他就觉得荒唐。他不歧视混血种,教会说混血种天生带有罪孽,他觉的这种神棍的说辞不过就是拿着箭头找靶眼,纯粹是打哪指哪的狗屁说法。
“啊唉,也没多大事儿,无非是能吃能睡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维克自然是不好解释自己的症状都是来自一头巨龙的馈赠,只好语焉不详的掩饰过去。
“哼,不想说就算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就好。我想问的是你怎么认识赫斯特家的大人物的,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是看见你朝那守备官亮的牌子了,能让他屁都不敢再放一个的肯定是大人物。”
老皮蓬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对维克的诡异症状多问,而是把话题转到了维克掏出的手令之上。
“那是明娜夫人给我的,我在帮她办事,有这个方便的多。”
“明娜夫人?该不会就是赫斯特家那个管事的寡妇吧?”
“大叔,这话可不敢乱说,被人听到了小心脑袋哟。”
“切,你小子还吓唬不到我,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种大人物是没必要为难我这个糟老头子的。不过嘛,要是你爱什莉婶子听到了,保准吓得好几天都不敢说话了,她胆子小的就和”
老皮蓬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久久没了下文。
是啊,爱什莉是个胆小的,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可能这么久不回家的。
她能遇到什么事情连家都不能回去了呢?
老皮蓬有些不太敢想了。在来的路上,他一直用爱什莉只是丢了钱而不敢回家见他的理由来宽慰自己,但他心底里隐隐觉得,爱什莉的失踪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甚至她可能可能已经死了。
“大叔,你也不用送我多远,把我丢到旧城区那面就行了,那边乱,你最好就不要进去了。”
维克知道老皮蓬是在担心爱什莉婶子,但自己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说些别的让气氛不是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