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chapter 82 chapter……(2 / 2)
那时候的小燕羽就很漂亮了,跟古典娃娃似的,丹凤眼,高鼻梁,红嘴唇。黎里没忍住摸了摸照片,摸完又揉揉他的脸:“rua一下。”
燕羽偏头,迎合着将脸往她手心里贴了贴。他柔软的脸颊盈在她手里,发丝撩在她手背上,黎里心都软了,一时恍然:明明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被伤害?
她定睛看相册,说:“你小时候的照片,笑容好多。”
小学时,包括去了奚音附小后的燕羽,总在照相时对着镜头笑,有时候咧嘴,有时候抿唇,眼睛弯弯的。
燕羽重看那些照片,也觉陌生,像是上辈子的事。他翻到一张在奚市游乐园的相片。燕回南将九岁的他放在脖子上骑着,父子俩笑容很大。
“我爸爸那时候很开朗,爱笑,脾气也不暴躁。我好像天生没他那么开朗,但他花很多时间带我玩。或许受他影响吧,那时还挺爱笑的。”他又翻到一张两人在江堤下坐着钓鱼的照片,“我在江州上小学那几年,他接我上下学就走江堤。经常抱着我在江堤上飞跑,冬天的时候还拎着棉服衣领把我提起来走。因为我喜欢那样。”
黎里想起她上次不开心,他就抱着她在江堤上飞奔。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一张张翻着,发现12岁是分界点。之后的照片,他就不怎么笑了。起先眼神中还有淡淡的忧郁,到后来,平静得像一潭无波的深水。
她无声看完,将相册阖上,推到一边,翻身平躺下;燕羽跟着躺她身边,望着床顶的白帐子。风扇的风在一方帐子内鼓动,帐顶起起伏伏。
黎里说:“我们还没一起拍过照。”
燕羽说:“有的。”
“哪有?”
他似乎想了一下,才说:“跨年汇演那次,还有这次,谢幕的时候都有照片。”
“我说生活照。”
其实也有……燕羽想着,但没开口。
黎里举起手机:“看镜头。”
燕羽看过去,咔擦一声后,他说:“躺着照吗?”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坐起身,他自然搂她腰,她往他怀里靠,两人微微一笑,画面定格。两人居然都有些腼腆。
“再来一张吧,这次我笑容大一点。”她举着手机,找到角度,刚要做表情,燕羽偏头过来,吻她耳朵;黎里痒得缩脖子一笑,手刚好一抖,咔擦。
她笑起来,说:“诶,看镜头。”
他才扭脸看镜头,下巴搭在她裸.露的肩上,眼睛无辜得像小动物。但很快,他冲镜头笑了,露出了牙齿。黎里笑容也放大,咔擦!
两人重新躺下,黎里屈起腿,翻看刚才的照片。电扇风吹鼓起她的裙子,撩落到她腰上。她一双腿白得发光,像堆在绿裙上的雪山。
燕羽的腿不自觉伸过去,她感觉到他的触碰,自然倒下一边,和他轻蹭。
手机里三张照片都拍得很好,她都喜欢。但最喜欢、状态最自然亲密的是第一张——她穿着绿色细吊带裙,大片的露肤度,缩着脖子笑得灿烂,灿烂到靠近他的那一只眼眯成一条线,另一只眼弯成月牙。而他白色T恤,干净简单,闭眼吻她耳垂,下颌拉出利落清晰的线条。轻闭的双眼,微启的红唇,让他的侧脸散发出一丝性感的、情.欲的味道。
莫名的,有点色,有点欲,却又很纯。
她知道他也在看她手机,没好意思长久盯着,滑去下一张,心里却想,明天设置对话框壁纸。
她又想到什么,扭头朝他一笑:“这次表演的照片,网上有;但上次汇演,你哪儿来的照片?”
燕羽原在静静看她,被问得愣了愣,实话实说:“那晚回去后,在班级群里找的。”
“原来那个时候就惦记我了。”
“也不是,就觉得可以纪念一下。”他说完,见她瞪着他,声音低下去,“那就是吧。”
“还嘴硬。江州演出对你来说,有什么可纪念,还不是因为我。”黎里凑去他面前,“对不对?”
燕羽就很轻地闭了闭眼皮,示意她说的都对。
黎里瞧见他这柔软顺从的样子,又有些心痒,身体贴近过去,双唇轻启开,包裹地含住了他的唇,软软地阖含了他两三下。
燕羽起先没动,像纯粹地在感受着她的亲密与柔软,他垂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颊。她闭着眼,睫毛长长的,脸颊柔嫩像蜜桃,馨香的气息萦绕着。风在吹,她发丝在他耳朵上拨缠,他的心跳轻易就被她撩起。
她亲含几下,满足了,离开他,想躺回去;他抬了眼,追过去吻她,将她压进枕头里。
他鼻息炙热,唤她:“阿黎……”
“嗯?”她手攀住他脖子,他肌肤在升温,有些滚烫。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哪里都贴紧了她,灼热的手掌覆在她腹上,像在安抚。
“什么怎么样?”她嗡声,只觉好热,分明风扇在吹。
“我……”
“嗯?”
“想要。”他说,“可以吗?”
他声音暗哑低沉得不像话,带了磁性。她心都酥化了,什么都能给他。
她没说话,但拱起腰肢,贴了贴他。
燕羽吻着她,呼吸渐沉,手过裙边,探寻,轻捻,慢拢。
黎里沉沉呼出一口气,像一尾小鱼,腰腹缓慢顶起,又落下。
她想,他要是拿那些琵琶指法对付她,她大概任何时候都会缴械投降,一泻千里。
她迷迷之时,他又在她耳边低低的:“阿黎。”
“唔?”
“我……想亲一下。”
她眼睛湿润而迷茫,刚才,不就是在亲吗?
他脸很红,很羞赧,说:“那里。”
“啊?哪里?”
他垂眸,又抬眸凝视,手指在弹奏琴弦,她扬起下巴,明白了,于是心都颤了一下,脸全红了。
她有点儿羞,简直太羞耻了,但她又期盼、期待,不知会是种什么感觉。
她不吭声,只巴巴望着他,他懂了,落下去。
手掌握住裙边,黑发在肌肤上摩挲。她惊呼的一声揉进风扇的叶片里,被风绞碎。
她仰起脖子,像屈起的弓,又跌落下去,沉进温热的海里,暖流钻进百骸。不能自已。
他复又来吻她,轻抚她汗湿的额发。夏末的夜竟前所未有的炎热,他鼻尖亦浮起汗液,亲吻着,紧贴着,船舶深入他的港湾。
海潮来回拍打,起起伏伏。
他凝望着她,眼神透过些微震荡的额发,赤诚而纯粹。他似乎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连此刻也是。
黎里伸手抚他的脸颊,忽然一笑。
燕羽有些愣:“怎么了?”
她说:“你好认真的样子。”
他一下脸更红,低声:“怕你不舒服,不喜欢。”
她稍稍抬起肩膀,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回应了几个字。
他耳朵烫得像起了火。
她脚趾轻擦过他小腿,感受着细致肌理上斑驳伤疤的质感,又落下去,蹭过粗粝的凉席。
她好喜欢这里啊,好喜欢。和外界的一切无关,只有他们俩。所有的伤害、污浊、荣誉、璀璨,都远在天边,与他们无关,只有属于他们的江边小屋,只有他们俩;最纯粹、最本能、最亲密的爱与亲密。
挂钟的滴答,风扇的转动,彼此的呼吸;手指绞在衣服上的质感,凉席上冰凉又微黏的触觉……
所有温柔的、热烈的、汹涌的情绪随着触摸、亲吻、而相交而糅合,像一曲波澜起伏的乐章。这乐章孤独却热烈地弹奏在夏天,在江边,在小屋,在看似荒凉处,只有他们两人。一个盛大的秘密,由彼此往复地奏响。
他们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理应在清晨六点前回去。但谁都没想回去。
破晓的时候,清晨露水的气息从江边弥漫进小屋。
燕羽忽然决定,他不回去了。黎里也决定不回去了。都溜跑出来了,还回去什么,还怕什么。反正有彼此。
他们相拥着,在微亮的天光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