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地，生灵（1 / 2）
“盘古的执着让剩下的先天神魔认可了洪荒的诞生。但是洪荒有了，方向有了，却没有生灵，没有造化。盘古聚起残存的力量把之前四散的生灵之力引向洪荒，不过洪荒的环境太过险恶。没有足够强壮的体魄，生灵之力化成的生灵基本活不下来。盘古思考很久之后，慢慢散掉自身对万千道则的约束。一条一条的把他们嵌在合适的地方，定住地火水风，让洪荒和混沌保持在一个比较平稳的状态上。散掉自身已经散落四方的躯壳上的力量，化成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守护着洪荒大地，只留下一根撑开天地的天柱。唯一残留一点执念，就是想看着自己创造的世界不断演化，生息，一年，万年，万万年。所以他保留了身上的这块石头，让它替他好好的看着这片天地。”石老大慢慢的收拾起自己感伤的情绪，缓缓说道。
“所以说，我应该算是盘古最后留下来的一缕执念。”画面慢慢消散开来。
“之后的事情，大概你会有点印象。盘古化天地，一气化三清，龙凤大劫，道魔之争，巫族妖族大战，共工怒撞不周山，女娲补天，封神之战和最后的化胡为佛。”
“嗯，你说了之后我记起来一些。”我连连点头，“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小说吗？”
“这个不是小说，而是混沌的印记，或者说是宇宙的记忆。从盘古开天地给混沌造成了难以扭转的改变开始，后来改天换地的大事件都会在混沌中，在洪荒大陆上留下印记。所以这些事情很多都印在了这整片天地中。会在各种不同的时代由不同的人，重新演绎，但大体上都差不多。”
“石老大，问一个问题，你不要见怪。”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说就是了。”石老大大袖一甩，尽显风采。之前的伤感也仿佛随风散去了。
“我觉得你不太像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小声道。
“嗯，你感觉的没错。在碰到地藏那个大和尚的之前，我其实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的。这也是盘古给我的特性-观察，记录而不干涉。”石老大淡淡道。
“哦？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心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这个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地藏大和尚，在看过了老子的无为道，元始的顺天承道，通天的截取天机，佛家的小乘渡己，大乘渡人佛法，天庭的秩序，以及万灵生灭的轮回盘之后带来的改变。”
“简单来说就是，道教慢慢的去寻找混沌之源，三千大道，也就是去追寻外天道。要么试图再开天地，要么就合道去了。佛家的渡己，渡人太过虚妄。要么把自己修成了石头，要么修成了虚妄。而天庭的秩序，想把所有生灵都用内天道锁起来的疯狂想法，啧啧，掌控所有生灵的内天道。我一块石头都觉得不靠谱。天庭最后变成了内天道的傀儡。地藏发现之前这些人的道都有各自的问题后，决定走一条不同的道。最后地藏来到了轮回盘，觉得生灵生灭之间还是有很大的漏洞，就坐镇在轮回盘边上，一边琢磨自己的道，一边弄了一套秩序。善者得善报轮回，恶者受惩戒入地狱，那个时候地藏还真弄了一个地狱。不过洪荒，大小世界里面生灵太多了，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人道，仙道，神道，鬼道。。。太多太多了，所以只能大致的分一下。”
“地藏菩萨不是很厉害吗？”我不禁问道。
“再厉害也没用，你可以算一下就一个世界就有多少人，多少动物，多少植物，这还只是算有灵智的，再加上那些没有灵智的生灵。想想都恐怖，三千大世界，数万小世界。地藏大和尚再厉害也不行。如果他细致的去做，怕是没一会就把自己弄没了。”
“于是，地藏就开始天天在我耳边念佛法化解执念，惩戒恶念，引导善念，分解恶念，可惜到最后还把自己弄魔怔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想出了一条异想天开的道，那就是再造盘古，重开天地。”
“这怎么可能！”我大吃一惊。
“怎么不可能，这方天地再归混沌就行。”石老大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不由得一阵气急，天地都归混沌了，那这里面的生灵怎么办。
“再造盘古，混沌，盘古，这怎么能行，这个是不行的。而且他为什么要再造盘古？这个做法有什么意义？”我很想反驳，但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毕竟盘古本就是在混沌中诞生的，生灵之力本身也属于混沌的一部分，只是之前表现出来的方式是先天神魔。最主要的是再造盘古的意义何在。
“再造盘古莫说法其实不准确，确切的来说是他有一个和盘古差不多的想法。而且这个事情你不用着急，地藏又不是通天，人家是个和尚，练的也不是杀伐之道。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事情，多半是到了他自己都烟消云散的时候都做不到，所以就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扬善弱恶，聚往生池，第二是给我下善念。”
“地藏菩萨到底是怎么做的，又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我按下心中的疑问，继续问道。
“你的问题我慢慢给你讲，你听完就明白了：地藏大和尚做了和后土大巫一样的决定，化为轮回盘的补充秩序。也就是现在我们待的地方，往生池。地藏自身化作往生池，把自身道则变成无限门户，每道门户中都有着分辨善恶的化身，送往不同的地方。现在的状态倒是比之前好多了，之前都是乱糟糟的，好的来这里，坏的也来这里。现在不一样了，善的执念，会被送去往生池，去引导更多的生灵之力。坏的欲念大多数会被吸收，化作地藏法身的各部分。具体怎么分的我不太清楚，反正坏的欲念基本就会物化，变成地藏法身的念珠啊，袈裟什么的。法身用这些恶念来减缓混沌对洪荒的侵蚀，在这个过程中，恶念会重新化为纯净的生灵之力，不过作用不大，恶念消散的很慢，对混沌的作用也很小，总的来说治标不治本。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很久都没有能够说话的执念来这里了，你是在那之后的第一个。”
对石老大的吐槽我是接不住了，只能赶紧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说地藏菩萨做不到这些么。”我回想起之前石老大的说法。“而且，如果坏的念头都被消灭了，那现实中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坏人。”
“嗯，活着的地藏做不到，但是合道之后，借助轮回盘的地藏就做的到了。”石老大说道。“生灵之力是无善无恶的，善恶都是生灵在成长过程中的境遇以及自身体悟的综合产物。这个挑选善念，物化恶念的过程只能尽量减少，而不能消灭。生灵之力的互相作用可不仅仅是投胎转世。生灵之力在转化的过程中少一点，歪一点，多一点，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变化。甚至同样境遇下都会有特别大的区别。而且坏的念头也不会全部被消灭。光有善念的世界是会出大问题的，所以很多时候部分恶念会被保留下来。”
“听起来还是很有道理的。”怎么说呢，不明觉厉。大智慧的人想法就是很奇怪。
见我没了关于地藏做法上的疑问，石老大继续说道：“前一个是弱恶存善，第二个就是地藏在自身化了往生池之前，帮我开了窍。”
“？？？什么意思？”
“他把自身的善念，佛法灌注到我身上。虽然我没办法留住任何法力和善念，但是这个经历却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这个过程并不是单独身体上的。而是包括在久远的时间中，地藏自身品行对我神智的启迪加上最后他用自身的大智慧，大法力给我心里留下了慈悲和善的种子。照大和尚的说法，盘古开天的方式不对。以至于后来的道也好，佛也好，龙族，凤族，巫族，妖族，以及最后的天庭，都多了太多的杀戮之气。所以大和尚把守护往生池的责任交给了我，让我多点慈悲。希望天地再归混沌之后，给下一个盘古留下一点善意的种子，让这片天地多一些慈悲。不再是每一次的纷争都是强者通吃，弱者难存的局面。”石老大说道。
“还能这样，如果地藏的方法能成。这得是多大的慈悲，多大的功德啊！”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确感受到地藏菩萨的大慈悲，大胸怀，只感觉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问题有两个，第一是洪荒归混沌的时候，我撑不撑得住。第二是我拥有慈悲情感后，会不会在拥有其他的坏的情感。”石老大道。
“应该不会吧。毕竟现在应该不存在地藏级别的大能了吧。”我有点不确定。
“我倒是不担心生灵的问题，我担心的是混沌的问题。先天生灵在求道的过程中，合道的合道，遁入的遁入。再加上混沌对洪荒大地的侵蚀，传承和环境的变化，现在确实不太可能出现能影响到我的存在了。”石老大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在混沌中，那些被盘古逼入混沌的先天神魔，虽然应该都消散于其中。但是他们对盘古，对洪荒大陆的怨恨却是实实在在的影响着混沌。我也不晓得到重归混沌时，我抗不扛得住带有怨恨想法的混沌压力。”感觉我要说话的石老大抬手止住了我想说话的意图，继续说道。
“现在这个问题还只是猜测，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如果光说的话，想来你的感触不会太深，既然你有缘来到这里，那就给你好好的看看一方天地吧。”只见石老大，抬手一挥。整个黑石地板变得透亮起来。头顶上的光芒变得越发耀眼，顺着某种特定的方向，规律，亮起了越来越多的光芒，犹如满天繁星。整片天地的全貌，一点点的在我面前显露了出来。
每盏黄色光芒下都有一个巨大的水缸一样的事物，里面不断散出绿莹莹的光点。就好像有无数巨大萤火虫提着一个更加巨大的蜂蜜罐子，蜂蜜罐子晶莹透亮的，其中还不断溢出点点绿色星光。每颗光芒上头都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管道，那些溢出的生灵之力在里面交汇，升腾，下坠，美轮美奂。
“每盏引灵灯，唔，也就在在我们头顶上那个光源。它都对应着一个大千世界或者小千世界，洪荒世界在这里看不到，如果有机会再给你看吧。生灵之力在轮回盘里消磨之后，会被引到生灵池中。生灵之力这其中不断聚合，消散，升腾。在不断碰撞中形成一个个拥有独特灵魂的个体，变化成各种植物，动物。。。而在生灵死亡的时候，剥离出来的灵魂又会被轮回盘吸走化作纯粹的生灵之力。你可以把这里当做洪荒灵魂轮回的世界，我称呼它为灵界。除了我，混沌和你身上的小圆圈，基本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当然现在这个小圆圈还不能起到什么用处，你要先给他提供能量，完成执念，唤醒他才行。”
这话说的，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而且我感觉石老大一直有意无意的引导我选择第二种方式来保存我身上的执念。不过转念一想，一边找寻自己的残缺的记忆，一边唤醒身上的执念好像也很不错的样子。再加上唤醒执念之后可以用他影响生灵之力的变动，想来就算转生，也有机会给自己整个欧皇开局的高光之路，怎么算都不亏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转生和那个生灵空间是不是一样只有一次。可惜我残缺了记忆，不然记着胸口执念的具体要求的话，想来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生灵的生息和演化，就是生灵之力在聚散，升腾之间的过程。好像开始和结果都已经注定一样。但又多了很多不同的意义在里面。”
听着像注定要死，所以要好好活着的意思。
“再看看外天道吧，这是盘古散去所夺取的所有道则形成的。”石老大拂袖之间，眼前景色再次轮转，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气中，根根巨大铁锁隔开一片天地。巨大的铁锁上不断有各种玄妙的图案闪过。
“这一根根的铁锁就是一条条的天道法则，它们封锁着混沌与洪荒，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状态。不过现在混沌和洪荒的距离已经拉进了很多。这个过程只可以延缓不能改变。”
“对了，包括之前的往生池，现在的外天道都是基于你作为人类这种生灵的认知展开的形象。这些同样的事物在我的眼中和在你的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石老大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什么意思？”我很纳闷。
“用个你能理解的说法就是，你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二维生物。我和你所看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我只是用一种你能够理解的说法来和你说话。”石老大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嗯，这样，你是一个二维空间的生灵，而我是一个三维空间甚至四维空间的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我可以在你不同的人生阶段和你对话，甚至改变你的人生经历。把你的人生像书本一样来回翻阅和参与。”石老大一脸认真，而我一脸懵。
“我们对时间，空间的认知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觉得看到了整个洪荒，混沌和外天道。其实在我看来你只是看到了这些事物的一个点。再就是外天道，小乘佛教，大乘佛国，这些，以你现在的生命层次也是不能看的。”
“石老大，你就直说你想干嘛吧。”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小白鼠，正在瑟瑟发抖的面对着一个狂热的研究工作者。虽然大多数时候石老大都只是一个面瘫。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一块石头。而且盘古本来就没有给我留下干涉这片天地的权限。”石老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