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晋江独发(二合一) 帽子戏法。……(1 / 2)
当然, 还有一个可能。
津木真弓看向了正在警察旁边配合调查的安室透。
虽然她知道安室透拿的绝对是好人牌,但是就剧情推进程度而言,此刻他应该已经进组织卧底了。
……那么, 就不能排除对方逼不得已、做出违背本心的举动的可能。
她走向了安室透:“安室先生。”
安室透看向她:“那支笔出水还流畅吗?”
她点点头,转而转向了正题:“刚刚我们在后厨询问的时候, 我听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消息。”
安室透轻轻眨眼, 将眼中刹那间迸出的寒意散去,“哦?是什么消息?”
“刚刚工藤君说过,在死者点单的同时, 整个餐厅有三个人同时点了肉肋排, 其中一份就是我们同桌的伊藤君。”
“确实有这么回事, 你们这桌还是我点的单, 有什么问题吗?”
津木真弓托着下巴:“问题在于,我听后厨服务生说,安室先生在等菜的时候,也帮忙传了菜——而恰好,死者的那份肉排就是经由安室先生的手,送到负责上菜的服务员小姐手中的。”
安室透似乎思索了一番:“好像确实有这回事,但是很抱歉, 我记得不太清了——因为当时后厨繁忙,我在后厨帮忙,传了不止一份菜,也不止肉肋排, 还有很多其他的菜。”
津木真弓点头:“是的,这我也听说了。”
安室透轻笑:“再者,按照之前各位的说法,这个时间段一共三位点了肉肋排的顾客, 排除你们桌那位有特殊要求、可以一眼辨认的订单,其余两份订单没有丝毫差异,主厨做出来的菜和摆盘也都一模一样。如果要怀疑是我们传菜的动了手脚,请问我们是怎么分辨的呢?”
这确实是最大的疑点,这也是他们最开始排除了所有后厨的厨师和服务生的铁证。
但如果涉及到组织……
津木真弓看向安室透:“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或者凶手,并不需要分辨?”
安室透正在整理着别桌杯盘的手一顿,“叮”一声,水晶杯与盘子擦出一声细微的轻响。
“哦?”
“排除我们这一桌特殊的肋排,剩下两份一模一样的,哪怕闭眼选一份,都有50%的概率能选对。”
安室透微微侧身,将杯子放回桌上,这个角度津木真弓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半幅似乎仍旧含笑的侧颜。
“津木小姐的意思是,我——或者凶手,在进行一场无差别行凶?”
“不,准确来讲,他的目标仍旧只有死者一人,但是如果真像我们分析的这样,那凶手的意思便很明确了。”
津木真弓伸手,拿过桌上另一支杯子,递给安室透:“他不在意会误杀别人。”
那50%的概率,是谁都行。
如果是死者最好,但如果不幸是一个无辜路人中了招……凶手也不在意。
对于他而言,有50%的几率能命中目标,但脱罪的几率却是100%。
命中了死者——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况,由于缺乏那确定唯一目标的证据,他的身份很难被判断。
如果命中了无辜的人……那或许是对他而言更有利的情况。
毕竟他和那名无辜的人,是真的没有任何交集。
——是会率先被排除嫌疑的那一类人。
50%的命中率,但100%的脱罪率……太符合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了,不是吗?
所以面对安室透,津木真弓犹豫了。
如果是一个生于黑暗、长于黑暗的组织核心成员,她几乎能确信这是他们能作出来的风格。
但面前这位……
“所以,安室先生,我是来试探你的。”
这下安室透是结结实实地惊讶了:“……嗯?”
津木真弓耸耸肩,重复道,“我是来试探你的,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用了这个方法动手杀人。”
见安室透仍旧一副有些困惑的样子看着她,津木真弓有些奇怪:“……怎么了?侦探试探嫌疑人不是很正常吗?”
这很值得惊讶吗?
“不,很正常……不是,我是说……”
安室透像是难得有些卡壳,“与其说惊讶你来试探我,不如说惊讶你居然这么信任我——你在试探之后把这件事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我,这就代表着目前为止你排除了我的嫌疑,这很让我惊讶。”
因为她后来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样丧心病狂的手段,不太像是一个红方能干得出来的事。
一个红方迫不得已在卧底途中杀人,她相信。
但用这么疯狂的手段、完全不顾另一个无辜群众的性命?
……她不信。
在这方面,她确实很“信任”安室透。
但这种信任没法言明,于是她眨眨眼,突然道:“安室先生喜欢福尔摩斯吗?”
安室透因为她跳跃式的问话愣了一下,“……还行?挺喜欢的。”
于是她明媚一笑:“那就对了嘛,喜欢福尔摩斯的不会是坏人。”
安室透:?
说着津木真弓不再和他说话,转身回到了警官们身旁。
她刚走过去,工藤新一就从电脑上的监控屏幕中抬起头:“你脑袋被机器猫的头套帽子夹了?”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什么?”
“据我接触过的案例而言,起码有40%的高智商犯罪人群读过福尔摩斯探案集——能得出‘喜欢福尔摩斯的不会是坏人’这个结论,只评价你脑袋被夹了已经很委婉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旁边还有些愣怔的安室透:“如果是假意糊弄,不如直接说‘长得帅的不会是坏人’更靠谱。”
津木真弓一敲手掌:“对哦!还可以这么说!谢谢提醒!”
工藤新一:……
“……不管怎么说,‘服务员不可能犯案’这点上,我和你保持同样的意见。就像你说的,他们如果要犯案,只能去赌那50%的几率。”
津木真弓双手环胸:“你是觉得在座没有那样的疯子?”
“恰恰相反,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无声无息的毒药杀人——我们的凶手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
“那你……?”
“但是不留痕迹与关键线索却又表明了,即使是个疯子,他也是个谨慎与缜密的疯子。有这样的手段与谋划,如果是我,我有大把的机会去计划一场命中率百分百的谋杀。”
“说不定人家就是隐藏的愉悦犯,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让他必须将犯罪定在今晚。”
工藤新一看向她,目光中有了些审视:“你对凶手的侧写已经远远超过了目前我们获得的信息量,你有其他线索?”
津木真弓:……线索谈不上,但至少她有80%的把握,这事是组织的人做的。
而组织的杀手……向来不能以常理推断。
见津木真弓不说话,工藤新一将目光重新转向了电脑屏幕,状似不经意转移话题。
“对了,我刚刚听高木警官说,你把早上那个案子的证物——那顶黑色的帽子拿走了?”
津木真弓动作一顿。
早上她拿走帽子后就给高木警官发了个信息,对方自然很干脆地同意了,现在它还在她的包里。
圆珠笔在她的指尖转了两圈,她有些漫不经心道:“是啊,我想洗干净再让警局给人送回去,怎么了?”
“没什么。”工藤新一像是低笑了一声,“只是在看监控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两个黑衣的男人……”
津木真弓指尖的圆珠笔停住,等待他的下文。
“自从他们离开过山车后,就再也没有被监控摄像头拍到,哪怕有些远景的摄像头疑似扫到了他们的身影,也过一会儿就不见了——看来,他们也是‘行家’。”
而正巧,在他们的分析里,中午那两名在包厢中和藤原互换箱子的人,也是“行家”。
津木真弓语调淡淡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在怀疑是那两个人动的手?”
“不止。”
他的指尖敲了空格键,暂停了监控画面,走向了津木真弓。
“在你被人打晕的第二天,我就在医院里分析过,那个把你送到医院的第二个人,有着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不光彩身份——这很符合我们这两位连游乐园里的监控都要躲着走的嫌疑人,不是吗?”
津木真弓不动如山:“所以?”
工藤新一打量着她的神色,“在你当时的外套上,我除了检查出被黏过窃听装置的痕迹,还看到过一根银色的长发。”
他缓缓地、坚定地抛出最后一句话:“再结合今天在过山车下,你看到他时不自然的表现——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或许就是那个‘第二人’。”
津木真弓重新按开手上的圆珠笔,抬头,看着他笑了一声。
“你或许擅长推理,但诈术……还有待修炼啊,工藤君。”
既然被她看穿了,那工藤新一也不再继续,他耸耸肩。
“好吧,那我上面那段诈你的话,你在哪里看出了破绽?”
津木真弓的笔尖在纸上一划,又笑了一下:“你这句话还在诈我——我不是‘看出了破绽’,而是你说的事根本就没存在过,所以,这连破绽都算不上,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妄想。”
她在笔记本上记完最后一笔,合上,看向工藤新一:“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就在机器猫和魔法少女两人在一旁暗潮汹涌时,因为案件进展过快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高木警官看了看那两人,缓缓凑到了正在尸体旁继续检查的伊藤行人旁边。
“那个,伊藤同学,方便问你一件事吗?”
这群少年的侦探社中,工藤新一和津木真弓正在“讨论”,安城里穂看上去一幅对警察敬而远之的态度,只有这名虽然有些古怪,但还算好说话的少年,成了高木涉的搭讪对象。
“尸体有关的线索,我已经全部和验尸官说了。”伊藤行人头也没抬。
“不不不,我是说……”他的目光瞥向旁边的两人,压低了声音,“工藤同学和津木同学……原来偏爱这么有个性的打扮吗?”
他是指他们身上的那两套衣服。
伊藤行人终于舍得从尸体上收回注意力,默默告诫道。
“别问,除非你也想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