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有的洗起朱祁……(1 / 2)
有的洗起朱祁镇就跟加了洗衣粉似的, 说什么他对有恩自己的人是无条件的好的,比如说那和他一起相依为命的袁彬,他上位之后是大加封赏, 信任有加。
可别瞎扯了, 只看前半段袁彬确实是得到了封赏,朱祁镇也狠狠地刷了一把自己知恩图报的名头。
可紧跟着当年也参与了夺门之变的门达作为深受朱祁镇信任的鹰犬,当时分外嚣张跋扈, 他跋扈到什么程度不断制造冤假错案的他所掌管的锦衣卫抓人多到牢房都不够关了。
牢房都不够关了
本以为让大臣们都得讨好的王振就已经嚣张到让人难以置信了, 谁知道这抓马的现实总是能够突破人的底线。
一句冤假错案, 一句牢房都不够关了, 即使是再平庸的皇帝都能脑补出那副人心惶惶的局面,众人一时间弄不明白这朱祁镇究竟是看重名声还是不看重名声啊
朱瞻基恶狠狠的说道“朱祁镇的皮剥完了没有没剥完给朕提到太庙去挂着”
气的额角青筋暴起的朱瞻基忍不住的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开始了自我反思,怎么会就让这种祸害继承大明江山呢, 自己这眼光不行啊。
朝臣们是一句劝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在内心可怜可怜那些无辜的在朱祁镇手底下生活的臣子吧, 好不容易嚣张的王振死了,又冒出来个更加为非作歹的门达。
那日子过的一难接一难的, 不知道是在做官还是在渡劫啊
和之前的王振一样,在这时不愿招惹对方的袁彬并没有额外的讨好贿赂,在门达看来就是一种罪过, 于是逮着机会的就陷害对方, 直接把人下了狱, 理由就是他的岳父涉嫌诈骗钱财,他是主谋。
这次朱祁镇的态度是“任汝往治,但以活袁彬还我”。
意思就是袁彬这人随便你整治拷打,只要没把他弄死, 还给我一个活的就行了。
所有看天幕的人脑门上齐齐冒出了问号,这话留的余地这么的大,是生怕袁彬死不在大狱里头呗。
别说什么清者自清的瞎话,棍棒伺候,大刑加身,落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跟待宰的鸡似的,认不认罪的还由得你吗
“前头不是还说有恩吗怎么这时候就要他的命了呢”有人明明一直看着天幕,还是有种错过了好几集的感觉。
面对这样摸不着头脑的问话,旁边的人沧桑的说道“别想了,咱们想不明白的,接着看就是了。”
也是,这人他们就没琢磨明白过,想明白了的大家又齐刷刷的抬头接着看了起来。
门达一看妥了,立刻给袁彬找上了诸如收授逆党的贿赂,抢夺人子女为妾等等的罪过,对着袁彬重刑伺候,年至花甲的袁彬险些死在牢狱之中。
朱祁镇听到这激动的说道“你们看,没人能在锦衣卫手里救人,肯定是朕放他出来的,朕只是受人蒙蔽了”
朱祁钰却只是思索着说道“如此随意的构陷又手握锦衣卫,上行下效言路阻塞,于朝廷而言是后患无穷。”
二人几乎是同时说话,所思所想早已高下立见,朝臣们心悦诚服的朝朱祁钰跪下,呼万岁。
最后还是创造了五色金钿并施法的油漆工匠杨埙站了出来,冒死击登闻鼓为袁彬喊冤。
就是这个本来平平无奇的小人物舍生忘死的站了出来,顿时天下哗然,明眼人都知道袁彬是被冤枉的,在巨大的舆论裹挟之下,朱祁镇才不得已在午门外审理此案。
被门达严刑逼供的杨埙当场翻供,只说他就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见得到首辅李贤,之前这么说全是门达教他的,被重刑加身的袁彬也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一一细数门达这些日子收受贿赂的情况。
“这样的狗东西就该扒皮揎草”朱元璋恨恨地说道“这个朱祁镇算什么皇帝,就该把他的皮也扒了”
太阳底下就没有什么新鲜事,天幕还没有说结局,他们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了,毕竟如果他真的英明,就不会让这么个制造冤假错案的人执掌锦衣卫,如果他真的顾念袁彬,面对门达时就不会说出那么留有余地的话。
只要一想到这人能够贪污多少银钱,有些抠门在身上的朱八八就觉得心疼啊在他的大明敢贪污十银子就得被扒皮揎草了。
好歹也是自己的孙子,朱高炽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的“看他把袁彬提起来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想要个知恩图报的名头的,这时候,群情涌动的他总该顾念一些吧。”
年纪尚幼的朱瞻基一点都不看好“有脑子的人才会权衡利弊,就他之前的种种操作,儿子只看出了他大脑空空。”
这大实话正如朱高炽拔凉拔凉的,只能默默的祈祷一句“让朱祁镇赶紧点死吧”
众人一见就是明面上冷笑一声的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一句,因为眼瞅着有这么个玩意儿在,他们实在怕这大明的江山遭不住啊。
然后事情的结局是怎样的,这有着大义大勇不顾性命上见的杨埙被判诬告门达,本来应该处斩的,从轻处置了的改为禁锢。
袁彬判处绞刑,但允许他用钱财赎死,最终被贬谪到了南京去,掀起了这一场冤假错案的门达不仅毫发无伤,还加官了。
想来看到这儿的都会忍不住的诧异,这样的恩宠信任让人险些都以为当年陪着朱祁镇同甘共苦,在天冷时为他暖脚,在他走不动的时候背着他走,时时开解他的人是门达,而不是袁彬了。
妈的众多朱家人心里都暗骂一声,为什么面对御史进谏,哪怕他们本身听着觉得刺耳,还得嘉奖人家,这就是一种千金买千里马马骨的意思。
你就连这么个跟你共患难的恩人都容不下,凉薄的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没心肝了呗。
朱元璋走来走去还是不甘心“咱得留下个旨意,要是之后真有朱祁镇这人,立刻把他掐死了”
同样气得眼里冒火的朱棣在一旁跟着说道“爹放心,大不了我不成亲,不生儿子,就不信这种祸害还能来害咱们朱家的江山。”
朱标一听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至于如此。”
朱元璋也是点头“还是得瞅瞅那个孙氏究竟是哪家的人,敢祸害咱家的江山,先把她九族送下去那样就不用因噎废食了。”
马皇后听得眉头一皱“重八”
面对严肃了表情很是不赞同的马皇后,杀气腾腾的朱元璋也只能敷衍道“咱就是随口一说,天幕还没播完呢。”
说完认真的看着天幕,眼神都没有一刻的漂移,马皇后无奈地站到朱重八身边“孙氏有罪,朱祁镇有罪,只是到底是后世之人,哪能因此就迁怒他们的祖先你一句九族下去,多少无辜的人得血流成河。”
这话要是由旁人来劝,朱元璋高低都得先把他的皮给扒了,可谁让来劝自己的是老妻呢,再暴戾的他在马皇后面前也是听劝的,只能点点头的不再提这话。
真的这事放在其他人身上,大家都得有疑惑,是不是故意的摸黑啊怎么会有皇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呢面子里子他占到哪一样了吗
这种讲都讲不通的事情他可干过不止一回了,同样也是他的爪牙之一的逯杲诬陷弋阳王母子私通,要知道这个弋阳王就是当初被朱棣裹挟着开始了靖难之役的宁王朱权的孙子。
这样近的亲戚关系,再加上当时派人去查看了的,都没有找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然后朱祁镇下的判决是他们污了宗室的名声,所以不仅勒令他们自尽,还焚烧他们的尸体。
结果当时雷雨大作,平地都水深数尺,见证着这样的异象,天下人都认为是这场冤案触怒了上天。
朱权这些年纪小的小皇子们一直都是缩在一边当个摆设一样,毕竟怎么算这事情也和他们关系不大,谁也没想到这事情咔嚓一下就落在了他们头上。
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朱权一下子跳的老高“我的孙子就这么被冤杀了还被焚烧了尸体”
不只是他,在场的朱性王爷们都愤怒得不行,虽然天幕只说了朱权的孙子,但谁知道他们的孙子有没有遭殃呢
这要是再过几代的话也就算了,毕竟到那时候也就剩他们的骨头渣子了,可孙子,是他们能够见到,甚至养育一段时间的孩子,就因为得罪了一个鹰犬轮到这么个下场。
别看平时他们也不咋当人,可对于自己的孩子那是真真的疼。
“你竟然敢抢你大哥的皇位”一大串话中敏锐的注意到这一段的朱元璋眼睛血红的就要去揍朱棣。
朱棣只觉得天降一个黑锅“爹,我就算抢你的皇位,也不会抢大哥的皇位的”
情真意切的声音大的很,原本还在慌的一群小萝卜头都给镇住了,朱元璋先是欣慰,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知道你大哥对你好。
等等,就算抢谁的皇位
被气笑了的朱元璋撵着朱棣的说道“好啊,那你现在就搞出一场靖难来给咱瞅瞅。”
朱棣围着朱标转,朱标伸手维护自己的弟弟,朱元璋就追着朱棣撵,被当成了柱子的朱标无奈的制止了二人“四弟为人赤诚,向来洒脱肆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开始靖难之役。要不是儿子当时性情大变的做错了,要不就是儿子的孩子”
朱元璋猛地打断道“那肯定是你性子变了,就是咱,现在和打天下的时候都不一样的。”
不惜把自己拉出来踩上一脚的朱元璋一点都不肯接受朱标会早死的可能性,虽然如今的他上了年纪可那精力是澎湃的很,一看就是个长寿之相。
即使被许多人认为冷酷无情的朱元璋也无法面对自己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的孩子,先他一步走的可能性。
朱元璋自己不愿意去想,可脑子却转得快极了,老四对标儿的敬爱是真的,标儿的性子也是真的可是老四就被标儿小上五岁啊所谓的裹挟,就说明老四才是这场靖难之役的主使,那么那时候他多大了
只要一想到朱标有早逝的可能,刚毅果决的朱元璋就眼睛都湿润了的暗暗骂道“不孝子”
“现在爹已经知道了,有防备,而且天幕在之前说的那个偏差值恐怕另有用处,有这么多的后手在一定能改变。”朱标抱着难得脆弱的老父亲说道“我会陪着爹的。”
马皇后也在一边笑道“多大的危难都闯过来了,现在呢”
朱元璋自个儿就反手抹了抹眼泪“一微小的可能而已,咱和妹子还有标儿总能闯过去的。”
一家口温情脉脉,旁边的皇子们默契的低头看着地砖,毕竟他们可不是朱标,老父亲的脆弱看多了,对方可会恼羞成怒的。
最后袁彬能够启复,也是因为朱见深上位了,为袁彬平冤昭雪,才让他重新鼓掌锦衣卫的。
“听起来这个朱见深还不错”实在怕极了因为这么个君王把大明江山都给折腾没了的永乐大帝judy第一个满怀期待的说道“你看一上来就给忠臣平反。”
这话说的很没道理,但现在谁不是抱着这样的期望的,大家都是赞同的从犄角旮旯里的找出夸奖的点。
大部分的人则是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中途遭了大罪,但好在这样的忠臣晚年还是得到平反了的。
说真的,这朱祁镇得亏是有一个好弟弟,好儿子,好弟弟先帮他把大窟窿堵上,等到他重新上位之后又一番造作留下的一地鸡毛,又有他的好儿子帮他擦屁股。
比起朱祁钰上位时的风雨飘摇,朱见深也没好到哪去,天顺元年的时候面对嚣张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盗贼,镇守广西少监朱详上述请求剿匪。
朱祁镇对此的态度是“不从”。
天顺二年,没人处理的情况之下局势进一步扩散,广东也跟着乱了起来,两广之地都有了动乱,朱祁镇才表示朱详和叶盛可以“酌量缓急而行”
什么是酌量呢,意思是哪怕流民都已经敢抢劫官库,劫杀朝廷命官运送的珍珠了,但为了平定叛乱将私造的武器给士兵用就不行。
敢这么做的镇守广东的阮随被大怒的朱祁镇治罪,然后仁慈的宽宥了他,至于兵器全部都放回去,那得到危急时刻才能动用的。
所有人的母语都是无语了。
这觉得被宽宥了,对方还得感恩戴德吗以及这种情况都不危急,什么情况才叫危急槽点太多众人一时间竟吐槽不过来。
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个视频一开始说的所有正常人都休想揣摩他的思路了,果真是任何人想要带入他都带入不进去。
要说你是个不想担责的大臣,甚至于是皇子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毕竟捏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江山再好也没在自己手里,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你啊
流民都已经赶抢劫管库,劫杀朝廷命官了,法度秩序都乱了,朝廷的威仪一点不剩,你是一点都不怕反噬到你身上。
这样一搞谁还敢做什么呢谁知道这个鬼的酌量究竟是个什么量
天顺元年开始的一场动乱持续到了天顺八年,然后他自己嘎嘣的翘了辫子落得个清净,留给朱见深的就是父亲的葬礼都还没走完呢。两广,陕西等地已经来了急报。
动乱到什么程度明目张胆的攻打有重兵驻守的梧州城,杀人放火,释放罪囚,随意抢掠甚至连各种军资都给夺走了,可哪怕己方人马多于流民,这些本该护卫城池的正规军却不发一矢。
这样的乱象让人更直观的感受到了朱祁镇究竟有多么的造孽,一般来说除了王朝末年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所有的秩序都化为乌有了一般,不对,应当是还残留着一些的,所以这些守城卫们才不敢发一矢,这么一想就更觉得荒唐可笑了。
乱子闹出来了,朱见深又不是他那老爹能够置之不理,只能尽力的解决,下了旨意的恩威并施的表示,虽然他们有过但是现在不提了,只要好好干,封赏多多的,如果再继续玩忽职守那惩罚也必不可少。
然后就下旨各地官员赈灾可以先不必上奏自行处理等等的手段,总算把四处都冒出来的近百万的农民起义给稍稍压下去了一些。
跟着占领了河套等地的蒙古人也有些不安分,要问为什么蒙古人能够占领至关重要的河套地区那你得去问朱祁镇啊。
一听到“河套”这个词儿武将们就坐不住了,河套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啊是中原大地和外族必争之地,这样具有战略意义的地方也丢了。
“他怎么不把自己也给丢了”好脾气的朱高炽这下也忍不住了。
朱高煦在一边凉凉的来了一句“就是因为他没把自己给丢了,所以河套等地才丢了。”
先是肆虐的盗贼,四处农民起义,后是河套等地也被外族给占了,这皇位坐上去恐怕都得睡不安稳,怪不得说是替朱祁镇擦屁股了。
从土木堡之变之大明强盛的形象已经摔了个稀巴烂了,外族人也跟着蠢蠢欲动,最后大明是赢了的,于是孛来退兵,重新的前来朝贡,路还是那么一条路,可走了一天之后,使臣又突然说这路不行,想要从河套这地方借路。
这话鬼都不信,朱祁镇愣是信了,不止信了还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