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刺杀(1 / 2)
“要不,送她回南边吧!”
夜深人静时,周彦邦无奈的同她‘商议’。哪里是商议,分明是决定。
苏锦背身向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留给他的只有沉默和叹息。
周彦邦知道她难过,大掌抚上肚腹。还好,还好他的儿子强有力的存在。
“怀卿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
她眨巴湿漉漉的眼睛,疑惑的望着他:“春蕊真的在阴司的镜中看的真切?”
“怪力乱神。”
他一个字都不会信,大手不停的摩挲她肚子。
“等开春吧,开春转暖,南边也收拾妥当。送她走,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个。”
这就是定了?
哎……离了,又离了一个,这院儿里渐渐的都散了。
春蕊啊,既看清因果,就放过活着的人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大掌小手,指缝交错,生命跃动,紧紧相握。
一行商队,蜿蜒曲折的进了城。深冬时节,苍黄大地,四野萧瑟。唯有那写着天家的军旗凛冽寒风中摇晃不息。
顾大年举目,望着高高的城墙,兵勇们忠心不二的值岗放哨,一丝讪笑,一丝嘲讽。
哼,你们还真是忠勇!
我回来了,带着英将军的冤魂回来了。只要有一个英家军在世,那么英将军就没死。
皇帝老儿,北狄的铁蹄,把百姓蹂躏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思祝寿、诞辰?做着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美梦?
好吧,继续歌,继续舞,这梦做到狗头落地那天。残害忠良,不辨是非,去阴司请罪吧。
今日,就在今日。成与不成,只在今朝。
阑珊阁白老板,坐在温暖如春的室内,望着朔风怒吼的天地,枯枝败叶,昏惨惨哪似人间。
不管外界如何,她这里一直是人间温柔乡,富贵销金窟。
调笑声,丝竹声,管乐声,起哄声。达官显贵,佳人姝丽,衣香鬓影,车马盈门,觥筹交错。
寻欢的,作乐的,卖官的,鬻爵的,行贿的,受贿的,明里暗里只顾及时行乐,哪管边关烽火。
将士们已断粮月余,一次次的上报,满朝文武,束手无策。
狗皇帝,过甚寿诞,今日是你死期,天不收你我收,替天行道!
囚笼,游行,斩首,高悬,身负九刀和一条膀子。
若男,我儿,姐姐,姑娘,大火,诛族。这上上下下的是该有个说法了。
每每回忆至此,总是热泪盈眶,胸脯起伏跌宕,一腔怨恨无处发泄。
老天,你能还我公道吗?
天家的寿诞,宵禁暂停,天子出城与民同乐,满城彩灯高悬。万朝来贺,诉尽这盛世繁华。
穷瞎富贾,花子妓子,王侯公孙,多少人前去凑热闹。英若男哪都没去,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一刻……
她等的说法,她要的复仇。
夜行衣裹着的黑影,一闪跳进墙内,又一闪钻进房内。
悄无声息间,白柔娘的屋子门关窗闭,吹灯熄蜡。紧接着,重甲戴刀的介胄,整齐列队,辚辚而入。一时间火把通明,宝刀雪亮。
“锁了,都锁了。各处门户全部封死,一个不许走,一个不能溜!”
五城兵马司巡城校尉佟连关,披甲执刀,言语冷硬,满面森然。
“天家寿诞,普天同庆,大人这是做什么?动刀动枪的,小女子怕。”
叶蓁蓁素净的裙袄,翩跹而至。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锁住佟连关。
“咱们这是开门做生意的,大人们都在,御史台、侍郎、乃至……哎呀呀,我就不说了。今儿天家的好日子,咱们也在这里祝我朝基业永固。大喜的日子,大人休拿刀枪唬我们!”
“搜,挨个屋子搜,有遮掩嫌疑的直接杀,宁错一千不留一个。”
这厮油盐不浸,贼人你提裤子不认账!叶蓁蓁暗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主意。
“我们这里的客人您都知道,就是大人您也……”
拿眼将她一瞟,小指头勾勾袖口:“您对碧鸳的话,还犹言在耳呀。莫让姑娘空等,大人,就随我去吧。”
“少他妈张致,老子办案你个婊子东拉西扯,胡搅蛮缠,可是替刺客遮掩?”
一下子将叶蓁蓁推了个踉跄。
“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当着众人,叶蓁蓁差点出丑。贼强人,拎裤子不认账,你好不留情面!
挺身上前缠住他撒泼分辩。
“办什么案也办不到咱们这儿。大人您昨儿还在这儿吃酒弹唱,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我们这里出入何人,您能不知道?呵呵,五城兵马司,好大的官架子。我们怕,怕死了!”
“你个粉头,有你说话的份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蓁蓁被揪过来连扇几个嘴巴子,狠狠的推倒在地,佟连关大喊。
“天家寿诞,叛军黑头陀趁机入城。图谋刺杀圣上未遂,现天字一号搜捕,有敢阻拦的,立斩!”
‘哗啦’,宝刀寒光烁烁,满院惊惶。
天,黑头陀!天,刺杀天家!这、这伙人不要命了,是吗?
众嫖客惶惶如丧家之犬,却畏于军士,无一人敢动。
难道坐以待毙?不可能!
“这是谁的屋子,怎么不打开,搜!”
“不能,这是我们白老板的,她今儿不爽利,歇了,能有甚贼人。”
白老板,这可是顶头上司的相好白柔娘,她、这……哎呀呀,却也难办!
见他们面露难色,叶蓁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知道怕就好,打一杆子再给颗甜枣没有不成的。
婀娜多姿的身段倚靠门框,无限风情的解开颈子上的琵琶盘扣,一粒,两粒,露出纤纤玉颈,媚眼如酥。
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暗夜里下愈加莹润,那一双双眼睛馋痨鬼似的紧盯不放。
“军爷,镇日值守可还辛劳?今儿留下吧,多晚蓁儿都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