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嫡子(1 / 2)
花烛爆燃,仙乐飘飘的阑珊阁内,笑容漾及满脸的凌平川,正对上冷脸的周彦邦。
他怎么来了呢?他当然可以来,从前可以现在更可以。
此番来却不是应酬消遣,却是来执行一个任务。凌老王爷交代的任务,劝浪子回头!好不艰巨。
环境极其雅致,菜品极其洁净,凌平川非要叫个人来弹唱。周彦邦黑着脸不许,惹凌平川好一通取笑。
“怎么了这是,让拿住了?前儿在晚香楼攒个局,你瞧瞧你,才吃了几杯,兴头上急吼吼的离席。她有了在家养着便是,瞧把你紧张的。”
“今儿我不死活拖住你,还不肯来。你老婆就这般醋性、这般厉害?又不干嘛,不听曲儿你来这卖呆。她要跟你计较,我去解释。”
得了吧你,还你解释,你不去砸场子就万谢了。
这般担心,还不是因她头胎初孕,还不是因她反应厉害。
先是吐,吃食吐干净了,就泛酸水,苦胆都吐出来了。吐的一张脸黄蜡蜡的,吐的整个人有气无力,没个人色。
每每他下朝,就见丫头捧着唾盂不是在吐,就是等着她吐。
吐不怕,吃呀,吃也吃不下。不光吃不下,还闻不得气味,见她茶汤子泡饭,他气的简直七窍生烟。没办法呀,人家吃不下呀。
最可恨的就是这闻不得气味,那鼻子简直比黑子还灵。不过是吃些酒,旁边坐着几位姑娘。她就能嗅出什么脂粉什么头油,被拿住了岂能罢休。
“站远些,没得熏的人恶心。”
要多远?一尺不行,三尺还不行,站在门外还说刺的脑仁疼。还真不是矫情,再靠近当真就要吐。
搞的他现在回家总要洗换过才敢见她,哪是见老婆分明是面圣呀!就这,还能闻出来。嗐!真是怕了她了。
所以呀,他现在无事不敢去馆阁,更不敢叫姑娘。不敢,是真不敢。
“你得回家,不能日日盘在这里。”忽然面色凝重:“景承,我不同你玩笑,很严重。咱们都不是胡闹的年纪,再任性下去只恐害了她。”
懂,晓得,明白。凌平川则把酒一口闷,他怎么能不懂?
把着酒盏,醉眼星眸,眼波流转。可他一点也不想谈这个话题,扬声喊起柔娘。
女子聘聘婷婷的走进来,执壶斟酒。她黏腻的目光追随着她,舍不得挪开眼。哪管有人在场,拉她过来递酒到唇边。
“你还不知,我们周大人家中有天大的喜事呀。他夫人有孕,他呀,比中进士,加官爵,入金銮殿还高兴。”说着金瓯递到她手里:“还不快替我敬他一杯,沾沾喜气。”
怪不得总不来,还以为这厮把她关在家中,原来……
英若男心中咯噔,顾不得场面客套,连声询问:“身子可还好?有无甚想吃的?你母亲可还刻薄她?提防小老婆使坏!”
呦呵,我家的事你倒知道的一清二楚。安排的一套套儿的,老封君似的,哪里轮得到你吩咐!
莫谈应答,周彦邦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想起她拐带苏锦就打心里厌恶。
碍着凌平川又不好发火,该劝的劝过,要说的说尽。你敬酒我吃,若想问什么,对不起,休想。一杯酒下腹,提腿要走。
凌平川偏不放他,调侃道:“难不成回去迟了,要喝老婆洗脚水?”
“不回去又怎样,吃醉了就宿在这。怕她什么,想你堂堂大人,对个内宅妇人言听计从,丢不丢人?还真阃令大于军令?”说毕,哈哈大笑。
“她怀着身子,他要家去,你绊着他作甚。”英若男甫一瞪眼,凌平川乖乖闭嘴:“如你这般,成日里流连馆阁,欺压老婆的班主,撵不走的野猫!”
话题转向周彦邦:“你叫她出来,我们见见。”
“不方便。”
“那、那我去瞧瞧她?”
“不行。”
铜墙铁壁一般驳的她毫无商量的余地。
知道,看不起我就是了,英若男咬唇,为了苏锦还是求着他:“我这儿有支鹿茸,你带去给她。”
嘁,谁想他不识好人心,袖子一甩:“她要什么不得,就是缺也使不着你的。”
一对疯子,说毕扭头就走。
恨得她咬牙切齿的骂:“他、他他他,什么人!死囚囊,摆着臭脸给谁看。凭什么不让出来,她是你养的雀儿吗?早知今日死相,死丫头拼命的救他作甚,死了算了!”
“瞧你,不是你先得罪的他,口无遮拦,他家母亲姨娘的轮得到你管。别看着他阎王面孔,心底会疼人呢,不是我死活拖着人家散朝就要家去,他才没心情跟咱们在这儿磨牙。”
见她生气,凌平川赶忙灭火:“却也不是有意怄你,落金叶子的周家,岂是虚名,他家要什么不得。”
“人家胃口不好,周大人特特差人从山西采买杏脯。嫌热,周大人能弄来一张象牙簟。可是象牙簟啊,重金也难求。你呀,省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