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被弓命中的鹰眼（2 / 2）
“违命之人基本不以灾扼地上的人而来。”这种古罗马语言一时间差点涨破了巴顿先生的耳孔，他仿佛在大礼堂里，观看《玛门》的魔鬼剧场，成千上万个冤魂在耳边嘶吼，挑起对大魔鬼的审判。
“无需惧怕，对祂而言，你是有罪的。于我看来，你现在身与魂俱在，就可以与我正常说话。”
...好怪的语调，巴顿先生惊魂未定，他未再反抗，对方的速度身手出乎预料，按照那个石板的吨位，光是拳击都可以一下把他的头都打掉。
“好吧，这位小...巨人症先生？头上的特效好玩吗？”他不是托尼，漫画版的巴顿先生是个正经腔，马叉虫也是按在心里头，最多偶尔和女同事调情，内心曾经是个热血嫩头青。
“祂的需不是我的，摩西和亚伦的也不是，没有地上的约让你守，可是你的灵魂...唉，或许是我要求太高，清澈的河底里也有泥沙，假若尼克弗瑞那个盎格鲁男人是个黑芝麻糊，那么你就是那一杯很好读懂的速溶咖啡。”
男孩子说话就像唱歌，内容全是贬损的话，可法式英语加高加索语种的混合体虽然让人云里雾里，强压的韵脚却让人想起游吟诗人爱唱的罗宾汉的故事。
小时候的鹰眼就是受到这故事鼓舞的，他有着和故事里人一样的天赋，最初也学着那古道热肠...最后却被生活磨砺成了不能光明正大的特工，倒是和义贼侠盗异曲同工。
“一无所知反倒比博闻广识更重要，因为他们无所畏惧，既可以拿着秃了尖的长矛，去狩猎天上的飞艇，也可以纵身下海，以羸弱的身板搏击风浪。你啊，克林顿，世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在彼得诞生的三十年后从纽约大学毕业的你，十年特工生涯中，倒是失去了一往无前的锐气。”
是的，如果是当初的鹰眼，或者叫紫色利箭的街头英雄，刚刚怎么也要斗到底的，可是中年的鹰眼似乎已经以和为贵了..他是害怕破坏亡妻的坟墓？还是对他自己的身手不再自信呢？
“我见过比尼采更能言，比叔本华更善辩的人。它们与哲学家无关，甚至不是地里的老农，它们通常眼里的世界只有自己，它们不曾听闻的哪怕你详细描绘了它们的特征，在心里已经认同了，可面上就是不认。”
“只认自己固有认知的是最大的辩者，我很荣幸，现在看到你还不是。”他没有看到鹰眼先生的固执，还有偏执，他没有构造关住自己的迷宫，他没有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世界。
“好吧，您究竟要说什么？”这种奇奇怪怪的发言，总让人联想到神棍。
“有异样的眼光盯上了你，他们想要你这个名声在外的特工去做它们喜欢的事情，从而让反对超级英雄的法案通过，变种人清算完了以后，奥古斯都要对付你们了！”
让人不可信服的是男孩轻轻叹息，叹气就是信心不足的表现，不管是作为心理学者还是特工，鹰眼都这么认为着。
他不可能理解对方会为了可能到来的悲运而提前叹息，为了自己所做的无用功而叹息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日见面了，紧接着鹰眼怀里内置的通讯设备就响了，用的内置线路的通讯设备。
那是玛利亚·希尔对个复制体中的一位，1997-1999年的内部清洗中，他们失去了太多的骨干成员，现在，这个好用的忠心的克隆体传达一项不幸的消息：
包括帝国的象征在内，许多超级英雄都在任务中表现可怕的暴力倾向，终极战队的成员们更是在行为上接近于爆破的罪犯...或许是时间原因，简讯中并未通报可能长篇累牍的具体原因，这愈发引发克林顿先生的担忧与推测。
“你很快可能变得和他们一样。”身边的白衣童子忽然说，“因为你既是终极战队的一员，也是神盾局的特工。”
没有理由你是最幸运的，不然，巴顿先生的两任妻子和孩子不可能死于非命，他也不可能因为心理问题被安排一场行政休假。
公墓里有郁郁葱葱的野栽，还有四四方方的墓碑与墓中人狰狞期盼下骸骨....惶急的巴顿先生看到了它，面前的那一具会是自己已故的妻子吗？原来死亡之后、横死之后人是这么丑陋这么可怕的，无论它生前是多么悍不畏死，死后留下的骨骼依然会记录它们最后的贪生畏死的本能。
还有那具丑陋的骨骼..仿佛开弓射箭的动作形状，好像正在棺木里头，安安静静地琢磨着丑陋的复仇念想，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生时姣好的人形可以在死亡之后以如此丑陋的形态曝露于世上？难道剥了那一层壳子之后，碳基生物真的是如此不堪的内核，那些生时的美好真的只是人的幻想？
他不想被这种可怕的景象折磨了，哪怕这具骨骸生前是他的妻子，哪怕他们生前是多么恩爱..啊哈，它死后可还是拿着开弓引箭的姿势对着自己，它躲到哪里，那位置就移到哪里，那纤细的臂骨上方似乎真的拉开了孩子般大小的烈弓，将丘比特之矢射向他。
是啦，是看不见的有毒之矢，是自以为恩爱的占有和控制！是人类之中卑劣而有毒的情欲！巴顿先生骇极而惧，他看到坟墓里尸壳还未化全的妻子已经向他张开了弓，射出了无形的箭！
悖逆之人在他身边，哪怕晃荡着这个人、晃荡着陷入恍惚的这个人也无济于事，他现在没有接触地上人的力量...正经的代行者的权力在接替者“逄丹”手里，他不过是一具被扔到垃圾堆的破娃娃。
破娃娃拯救不了被同样扔在垃圾箱的弃婴，他甚至顾不来自己！他眼看着鹰眼先生陷入癫狂、陷入诡异的笑容里，在恐惧和幻觉中迷失自我..魔鬼利用了人对于死亡和丑恶的恐惧，也利用了巴顿对于前妻的感情，他捂着头，疯狂地冲出了墓园。
悖逆之人是可以拉住他的，可鹰眼先生的挣扎也能伤到刚刚拼好的碎瓷，他吃痛他松手，他眼睁睁看着超级特工跑到街上，从跟上来的神盾局暗探手里抢过枪，对着路人随机射击....他管不过来。
这样的事情随时可能会发生，只是今天他遇到了鹰眼，看着仿声鸟从墓地中爬出来，知晓时间线上前因后果的他赶来援助巴顿先生，可魔鬼一直抢在前面。
他算计不过暗中的人。或者，对方只是启发了这个终极战队成员的本本思想，要他去杀戮，去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