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你初吻是什么时候?(1 / 2)
也许是南潇雪那段话触及了安常最不愿想起的过往。
也许是灯光摇曳着南潇雪浅红的小泪痣着实美丽。
安常对南潇雪的厌恶和痴迷在同一时间抵达了顶峰,化作心中汹涌的海浪,促使她做出那个平时绝不敢的行为吻上去。
南潇雪的唇看上去轻纤到薄情的程度,可为什么吻上去那么柔软。
那是她即便在梦里也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极致的美好带来某种灵魂的震颤,她心里一乱,行为就跟着失措,懵懂着不知怎的就一口咬下,好似为了宣泄某种不可言传的情绪。
南潇雪一缩,明明是她咬南潇雪,那种痛觉却好像没发生在南潇雪身上反而赐予了她。
她半边身子露出连廊外,转身吻上去时雨丝敲打着她的脊背,痛感顺着脊椎往下钻,和腰际那一圈湿疹的痕痒融为一体。
又疼又酥又痒。
两人同时退开一步。
这一步让安常彻底退进了雨幕里,而南潇雪被拢进了灯笼的光影间,她俩是平视的关系,可黑暗让人的视线仿若带了仰视。
世人眼中的神女凝眸抿唇,脸上深浅不一的绯色是古人打翻在雪地的燕脂,只是那色泽怎么穿越了时光却更显浓郁,往南潇雪的太阳穴一路蔓延。
安常已能从南潇雪的眼底看懂凉薄了,可这时沁润的水光遮掩了一切化为旖旎。
墨色的瞳仁映着雨夜的一片黑暗,可其间最中央的位置还藏着一个她,再往下两指是那颗最勾人的泪痣,在灯火下灼灼。
安常心里的那一抹朱砂红被点燃,此时的南潇雪与她幻想的青釉瓷瓶完美重叠。
若那瓷瓶真有魂灵,便该是这样,又高洁,又旖旎,又冷薄,又深情。
她是一切矛盾的代名词。是一切不可能冲撞出的美丽。
而安常心中的害怕也在那一刻到达了顶峰她对南潇雪的愤怒大概来自南潇雪看她看得很准,她的确胆小怯懦。
她渴慕美,也畏惧美,她深知美一旦真正活起来,便似有了自己的意志,彻底脱离创造它的人之掌控。
譬如现在,是她先吻了南潇雪,也是她先不能承受,极致的美会激出人心底最深的卑怯,这大概也是世所常见“美女恐惧症”最深层成因。
而恐惧的一种外化表达便是攻击。
“我就是这么讨厌你。”安常听到自己清冷的声线说“而且,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她转身便走,逃开了她无法面对的极致之美。
南潇雪回到酒店,与商淇对了明日的流程。
商淇瞥了她一眼。
“怎么”
“你今天话很少。”
“我什么时候话多过”
这倒也是。
商淇走后,南潇雪去洗了个澡,擦去盥洗镜上的水雾,倾身凑近,微微启唇。
一愣。
她固然是为了瞧清唇上的小伤口,可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那副媚态。
伤口凝成一个小小凸起。
她舔了舔。
还挺疼。
安常回到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给毛悦发了条微信睡了么
毛悦没呢,怎么了宝贝
安常我想问问,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以前尽是毛悦陪着她谈恋爱了,她还真不太了解毛悦的感情生活,毛悦自己也总神神秘秘的。
毛悦直接一个电话给她打过来,语气激昂“宝贝,你终于又萌动春心了吗”
“谁啊谁啊现在宁乡还有跟你适龄的姑娘么”
安常顿了下。
毛悦顿悟般嗷了一嗓子“我懂了宝贝你放心,我这人一点偏见都没有。”
安常“你懂什么了”
毛悦“真爱面前年龄不是问题,现在老少配多着呢,你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跟姐们儿说说,你那位是舞剑的还是练太极的”
安常“不是这么回事。”
毛悦“不是啊那宁乡还有跟你适龄的姑娘么你那同事可每次听你说起她没觉得你对她有意思啊。”
安常“不是她。”
“要真是老少恋你也别不好意思承认,宝贝我跟你说就你这颜值,至少得找个广场舞领舞。”
安常“真不是,而且你别激动,我没对谁动春心。”
她只动了春梦。
春梦和春心可不一样。
春梦是贪恋是渴慕是黏腻暧昧一如这季的梅雨。
春心是悸动是羞涩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
她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南潇雪,她讨厌南潇雪极了,她只是一个在破庙里修习的愣书生,被皮囊姣好的妖精迷了心窍。
毛悦“你没动春心问什么初吻”
安常“我就是问问,你初吻是跟谁主要你也从来不提你的感情生活。”
“你要是真想知道,其实我的初吻是跟我初中英语老师,御姐一枚,可美了”
安常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她性子慢,老旧的大脑处理器需要高速运转
第一“你也不是直的啊”
“我从没说过我是啊。”
“我们都是同类人,你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我不是为了性向而瞒你,是为了坎坷的情路让我到现在还是母单而瞒你”毛悦哀叹“我看起来这么花蝴蝶,好意思说自己母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