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题（1 / 2）
天地相接，夜雾蒙蒙笼云泥，近乎白水转动。
世界苍茫茫一片，好像无数船只在舞动风帆，“呼呼”风声谐“啦啦”滚轮声。
满是流影分分合合，好像一尊熔炉释放的蒸汽，那一辆两匹黑马牵拉的囚车，恰对着天空渐暝的暮色。
傍晚，道路遥对铁窗。
雾花凋零，鸦啼声声，正值春寒时节。
“吁吁！”直至马车踏踏踪指一座巍峨雄城下，可比华堂宴会处，帘幕开上。
随着袅袅迷雾牵肠挂肚，城门前立正了一伙十人革衣持弩手，具装铁兜。
接下来，粗黑钢铁固定在外围的车厢，好比蜘蛛网附住，车门由一位劲夫向外打开，等待里面男女走出。
一位女子骨瘦如柴。
但见她腰肢细软，身着素布残衣，姿色还不错。
“别看了，这个下等东西染上了花柳病。”胡须花白的队长侧身当头一喝。
然后，等这位女人踉踉跄跄下车，一个左边衣服垂着衣袖的影子出没，身边跟着一个清瘦不已的白脸。
“快快快，都过来！”
“准备！”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如倒八字涌出。
十人迅速似猛虎围扑马车，个个拿出牵羊式的腰链，套在了四个人身上。
“囚犯往前走！”
不过，还有一道气息，从坚固的车厢内慢慢飘出。
逐渐，一位形象碌碌无为的青年，他的脸，就像笼罩了平原上的农田。
如经过日积月累的耕耘，难以恢复的，疲惫至极的，腰身干瘦而僵直，面色灰败灰的直楞楞的麦桔杆。
他背了坨冷冰冰肥肉。
端详着那一日丈夫，女人摇了摇头，叹口气。
然后，病人望了望白鹤旗，“咳咳咳”地向前，姿态可以说明她无限排斥。
老人内心忧愁，也可以说他非常劳累，希望快点得到休息，随便什么，只要能够解决衰老的困倦感即可。
“咔嗒嗒嗒。”
炼金术师打造的钢铁锁头，被士兵拿钥匙撬开。
阳光从雾中透出，好像剑光，楼阁影影绰绰，好像海市蜃楼，不够真切。
“烽城……”独臂男子跟随这支大队，拂过树林般的城邑，又伴随着烟雾，走过小路，至一座圆形建筑前。
并非坊市固有的形制。
“太好了，来了新的血食。”一个长脸男人现了。
他又说：“咋还背着个死人啊，算了，看着也挺面善的，拿去加餐了。”
“想要刺瞎我的眼睛？獓狠斗兽场可禁止用武器，所以你们肯定，会为自己的笨拙而成为牺牲的！”
他顿时舌绽莲花。
而且，他情不自禁地闭塞的门里瞥了一眼。
一直等待在这里的长脸人，彼此隔得很近，正在侃侃而谈，时常受士兵烦恼。
这个时刻，与平素的宁静截然不同，走廊里不断传出恐怖的声音和他固有的傲气，但那些不相称的装饰。
因此林延安止了步。
他以疑问的目光盯着这位带路人，却没有多逗留。
原来是墙壁的凹槽里，正摆放着一尊尊神像，显示出诧异的样子。
那些雕塑不是金刚，只是微微一笑的法师，就好像在表示，这一切，没有出乎神机妙算者所意料。
“呦，不错不错，你这小子也拜道爷？凤凰国不是喜欢秃驴吗？难怪你会被卖到这里。”长脸人就像憋了好久的话痨一样。
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林延安又不会读心术式，他一直都是摄魂取念。
所以他更不明白，摆放这些泥偶有何涵义，但他心里也懂，许是理当如此。
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他们于是就这吗经过走廊。
走到一处密闭的门前。
毗邻半明半暗的大殿。林延安从正门的台阶一看。
暗无天日的冰冷的庞然大物，但是，就在这室内的中央，摆着一根擎天柱。
地面上洒满了金光粉，四周就像一环一环叠起来的米斗，中空却又被一根钢叉固定，一面都是惨叫。
这里并不是特别黑暗。
因为地上那些粉末，如萤火虫的照明效果。
大斗室内，弧形的走廊显示这里不是最底层，下面还有着地下城。
而安装有两扇铁栅栏的传统式牢笼，其每隔七八步一间，又分别陈列着一座半身的金属灯炷。
然后，就是一副只能够容纳三两个人的画像，透过那些竖直的影子，接待了原来那些人，差不多就换了一批坐在那些原来位置的人。
大家都静默起来了。
女人回头望了望，一同走进门来的林延安。
这位有些脆弱的姑娘，总是眼角挂着泪痕，她的脸色是极不健康的苍白色。
个子矮小，长得干瘦的老者、个子高大，缺了左手的男子、低垂着头，有些肥胖的临时情侣……
他们让她没有安全感。
他们犹如慢性病毒一样，一点一点慢慢的侵蚀。
女人的心也被侵蚀掉了，可是等哪天反应过来时，或许她已病入膏肓。
唯有作为青年的无名。
她认为这个大概来自东部平原的人士，不太一样。
可能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的固有印象影响，青年感觉是个很坚毅的人。
美丽、善良、率真。
很奇怪的感觉，她完全没办法形象表达。
并非冷酷无情，只是极端蔑视邪恶，不像那些喜怒无常的武士，这是真的。
“嘿嘿，进去吧！”
不需要片刻，一行人就在士兵的推了三下。
采光就不必谈了，顶多是有通风，两侧摆着石床，除了干草堆，什么都没有。
“至少要比矿场要强！”
“不过下等东西，也活该永远待在这些地方。”
“马上宣传，马上宣传，女人，好久没女人来做血食！”长脸人迈着小步。
他走路东倒西歪的，那些士兵折走的迅速，似乎并不想在这里沾染太多的晦气，导致今晚做噩梦。
与此同时。
“我还从没跟女人待在一起过。”病人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