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难题(1 / 2)
文明,是大陆上的蛀虫,也是红尘间的毒药。
但是人类与他们不同,它对人类是蜜饯,是促使其更加优越的基础。
终极形态?摆脱了肉欲?摆脱了身体上的污秽?摆脱了执着的决心?我们,那不只剩下一副骨架。
人魂不改的世间兵器。
林延安并不是一个有机体狂热者,但他比较好古。
『比起扎根于一片废土之上,成为伪劣的帝皇,罪恶的阴谋家。』
『都不如成为系统。』
林延安微笑地说:“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没有回应,甚至连每天固定刷新的系统面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织盛晚空。
可能这就是工具化。
这样那些东西就找不到了,也就能有些空隙生存。
“小姑娘,我对这片土地并非一无所知,多年以前,你们也是入侵者。”
林延安看向了梁古蔺。
她换了一件颇为考究的高腰襦裙,且是薄款。
在一种不健康的人当中,她显得身心比较健康的,这得益于她的追求。
天下是契机常有。
“愿闻其详,大师。”她同样转过头看着他。
市井桥栏边,两个人打扮不变,望着她的冷白的新颜,他仍穿破破的衣裳。
初次,望着她时。
必须说明的是,性格活泼跳脱的少女正在病中。
过去的生活让他隐藏了美貌,摒弃掉了健康,一对黑眼圈浓重好比世宝熊猫。
不过呢,黑夜之下。
由于散步、自然的体力消耗和正常的睡眠。
她几乎已恢复了健康,两个人这时立在桥栏旁,刷着红漆的栏杆非常喜庆。
林延安皱眉地望天。
“土之主与他的傀儡与火之国交战之际。”
“大金趁虚而入,侵占火民边界,火的旧王御驾亲征,最终使其无功而返。”
“只是那里成为焦土。”
林延安像是在聊家长里短一样,谈到了这个。
别人既不知道其真正的缘由,也不知道其确切的动机,毕竟只是引起轰动。
“十年,足够淡忘。”
因为,东洲列国以他们的万贯家财而著称。
尽管还是挥霍无度,而那些居住在明川大山的宗门教派,一心为飞升闭关。
然而天下,是因立场。
等到了天上,就是囚禁,使凡境生灵皆为猎物。
他们失去父母,他们失去名字,他们抛弃了自己的故土,他们也已成为历史。
所有飞升者,只剩下如同鬼魂一样徘徊于世上,大陆容不下这些强者,群星中,他们又卑微如尘沙。
过去,林延安在等待。
一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赐予这些人一级羁绊权。
直至,钢铁无机体的利刃砍断了他们的咽喉,之后就没能再提起这些鬼了。
“您似乎在难过?”
梁古蔺希望能够安慰他,来自一个卑微者之愿。
或许他想要去见他的父母,或许他仍然为游荡在世间发愁,或者……
与此同时。
“啊!!”伴随着啪叽一声,一条人命从高楼摔下。
林延安朝着西北方向望去,是一个衣着鹅黄长裙的妇女,此刻酥,胸半,露。
“怎么回事?”梁古蔺视力一般,也不晓得什么情形,只是盯着那座暗红的装修虚荣的十二角楼阁。
其碧瓦而朱楹。
檐牙摩空似凤飞,彤扉鲜明,颇有气派。
显然,这是一位被赶出她的族群的妓女,余生,终结在了冰冷且坚硬的地面。
她空洞的眼神,望着曾经的家乡,那家乡离她不过十米,那已经是千沟万壑筑牢了,她不可能回升。
远处,有点混乱。
可能她旧日的姐妹,就会警告后来人。
这里,要远离尊严,当然,即便是最放荡的女人,到底忘不了,曾经是人。
她,应该知道自己太过弱小,成不了这个族群里的基石,可能有这个天赋,直道上帝判定她为残次品后。
顾客就是上帝。
顺顾客者昌,逆顾客者亡,林延安历来反对这点。
“大师,可以吗?”梁古蔺殷切期盼着他,能够欣然接受自己的建议的话。
青年不说话。
他径直走到了那座高柜形的楼下,脱掉了外袄。
此时此刻,他没有感觉到悲伤,他只是看着,见这位没有深思的妇女。
她生前因为生计所迫。
那无比兴奋后梅红的脸庞,眼睛自始至终盯着那。
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留给自己,对于这个时代,匪夷所思。
理论上,林延安能够听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它们的闲聊话语,两个人惊讶这位如同愚者的红楼清倌。
幸而对的是。
这种不是多么有趣,却又充满平常的事儿。
并非已经不起作用,只是信息时代的人们呼吁,工业时代的人们呼吁。
封建时代,人们麻木。
人道主义是不可能突飞猛进在一片无水之地上。
“呃…呃…呃!”一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慢慢让两个锦衣半敞的商贾死了。
“呯!呯。”
几乎差不多时间,“同伴”的人脸各自都以看腻。
崭新的世界,就在这两个始作俑者的眼前展开,那里有更多关于它们的罪恶。
在这之后。
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青年的面前。
他该往哪里走,是继续做人间之神?等善恶的学识已经得到公认。
信仰又重新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