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君若深陷绝望(1 / 2)
『最早追溯到公元21世纪,我便出现了。』
『我的伟大,从北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时,我恶贯满盈。』
『盖因他们高踞于亿万生灵之上,摒除了正义的弊病,保存了一切美好的事物——平等呀!自由呀!』
『仅因为这个缘故。』
『你我在暴雨中成长,希望这是最后一桩罪行。』
『要记住,我的存在,就像一座偶生紫罗兰的花园,要你永恒的守护。』
『直到你再也不能容忍,我这个极尽威胁之权能的恶魔了,我不是说未来的情形,主要看你怎么做。』
『少年,准备好么?』
彼时,林延安流露着温顺的微笑,三缄其口。
在蓝到压抑的色调里(房间随着人的心情而变色,鲜艳明亮之色不在。
皂紫西服和墨绿礼帽。
有的时候,这种穿搭也可以象征着一种病态。
它在蔓延,无声的抵抗似乎有意义,但奋起反抗的结果往往不如预想得到的。
人生于天地间。
浮沉了。
林延安好想要抑郁了。
毕竟,喜欢站在别人角度感受的人,更累!
以前,林延安是这样的,但是,青年现在更爱自己了,接受他的一切。
“废物……”
废物。
废物。
废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是残忍,是他的幸运。
是他认为已经看穿了生活和现实的真面目后,此生唯一不变的信仰。
也许死亡才是终点。
它纵然是一种真正的恐惧,天下也无人胆敢不活。
“但是,人都是不断的适应孤独,而我只是有个躯壳,我还算是人吗?”
不算……他面色一沉。
自由与平等,这都是漂亮话,早已声名狼藉了。
然而,有谁不喜欢自由,不喜欢平等,那个救世主不是依靠鼓吹它们?
然而,人类已经幸福。
然而,这个文明发展到现在,恰恰与理想相反。
准确而言,是一切理想都希望自由,而大集体取缔了自由,尽管人们很自由。
自杀的念头?
不是他疑神疑鬼,而是肌肉真会抽搐的。
如果用舞台剧的话来讲,林延安所处的世界,定是一个悲观的死论者编缉。
『思考不纯粹。』
『纯粹不思考,莽就完事了,要什么纲领?』
『有我在,你就是时来天地皆给力,运去,英雄也不会不自由。』
林延安见状点了点头。
“大家都很沮丧,我没错想改正这个世界。”
青年笑了笑,转而深切思考,他先是低眉顺目,犹豫了稍息,然后抬眉昂首。
“人生苦短。”
“如果可以,死亡不痛苦,则我不痛苦死亡。”
可惜没有回应,或者,有些时候,是人类根性的坚定比答案来得更快。
“我想试一试。”
先前他眼里似乎熄灭的生命之火,闪闪发亮了。
“我不会忘了中庸之道,任何极端都会成为错,无论悲喜。”林延安说道。
欲加暮气沉沉于他。
只是此刻,生机勃勃于丹田,懊悔折磨在心腹。
累赘的希望与力量滋生了,他要去参战了,参加一次前所已有的战争。
一回注定失败的武斗。
只是,败仗不可作为,必胜之仗就可以作为了吗?
至为伟大,却一无所知,一点也不中庸之世,早就是他无法走出的地狱圈。
“天命昭昭!”
“我生短暂。”
“何妨一试?”
他像是毫无边际地从嘴里吐出声了,打开了话匣。
不需要片刻,实际上方才热好的茶水,现在还是温的,同时原封不动的。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此方天地一隅,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
翠绡似乎心事重,湿湿了空气,红楼好像欢宴杂,桀桀了深夜。
而桑林宇下,几人语。
“这米肉好香啊!”
“这煮好久,还是有点菜人模样,不如做丸子。”
“这大肉片子不比小鸡蛋好吃啊!待会吃的满嘴流油,可别忘打自己巴掌。”
“哈哈哈!”
不过,这世间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看着泥泞的地上的那些人等,有躺得平坦的人了,就有挣扎得厉害的人。
自然还有舍得口水者。
“曹,都怪这该死的大雾,害得我们被埋伏了!”
光线不是很好的桑林间,一位肌肤白皙的少女,虽然浑身蓝黑,但很好吃。
毕竟,明眼人不香。
她也已经是淡定的跪在锅里面了,肉汁混着桑叶。
那是一个两头翘的铁锅(熊猫兽头,周围有三人面貌与白净俊逸背道而驰。
但他们身着靛青色板型的圆领袍子,胸前打着飞禽补子,各个目光模电,端得是群衣冠禽兽的模样。
“呸,叫你们瞧不起!”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像贵族看暴发户与我们。”
“还得是咱们兵主所言,吃了他,即对违背诺言者的最高敬意,桀桀桀!”
这三个人真是嚣张。
可是,反观那围绕在大桑树下的男男女女们。
哪个不是老爷的差役,穿着华丽的红棕鹿革背子与甲衣,腰间挂着官牌。
一天天头七五六的。
现在离了十字街,没了唢呐,谁个敢高声吆喝了?
“咤,真懦夫也。”此前大摆俗口的胖子,顶着光溜溜那脑袋,颤着钢针样须。
这里数他捆了十八绳。
“你可闭嘴吧,如今形势艰难,就你忠心?”
“是啊,是啊,小王爷说的对,生死本常,郡主,也逃不过天理啊。”
“违背契约就不对嘛。”
“都少说点,平时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可不知怎的了,一些人心就像汹涌的大海一样,澎湃的浪花拍上了山崖之巅。
眼看,内斗如抑郁症。
那滑溜溜的光头也就如同一只慵懒的蚕宝宝一样。
“怎么办呢?”黑暗中,一位孩童轻声叹息着,看着附近这几根舌头高高举起。
谁要敢造反。
那唱反调的一定会一上来就被摁住。
“可恶,尔等奸诈贼胥,平日里一个个国之栋梁,遇到事情……”
“你不怕死啊?”
“有本事把这拳儿粗的麻绳解开,你个腐儒子。”
“小心我把你裤子扯了,让你再见不得妙人的台面,头缩在小黄门那里。”
“粗鄙!粗鄙之人!”
那有些受了残害的身形抖得厉害,匆匆转了目光。
有人耳聪目明,急不得讲,却也要得阴阳怪调:“你是尼姑吗?”
“和尚都得盯死着。”
“哈哈哈!”不知是谁先发言,一群人笑了起来。
“肃静,肃静,我初音部落的人最讲信义,讲好只烹杀一人,就是一人。”
“阿多是说,只煮一个人。”黑暗有黑暗之声出。
“哼,尔等皆死。”
“魔鬼!你们这些破碎帝国的奴隶!余孽!”
最后,连那秃头都感慨道:“脱离苦海,我需要脱离苦海,佛祖啊。”
说罢,他咬舌自尽。
这样一场闹剧,傻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最后,只是生者生,死者死,土地吃了一片烂肉与面条,黑夜不说话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桑生幽谷,不为不识而不芳,火在林间。
其不为铁锅而莫舞,斧声刷刷,自言君子行义,蛮子习俗,不为知礼而止惯。
“今天,只能活小人。”
彼时,有一人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看着这一切。
一个幽灵,浪漫主义的幽灵,在荒丘游荡,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观察。
旧时代的一切势力复刻,在这颗未闻其名的星球上,人类为他打下了原始时代,封建时代和工业时代的钉子,谓之曰天命昭昭。
而这个幽灵不可名状。
他处在一片玄之又玄的空间,似有双重螺旋吞噬。
无面,无衣,无毛的幽灵,他大概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色,脸上总幽默微笑。
“这是某种寓言吗?”
林延安俯瞰这一点众生的暗波,心头毫无波澜。
好比是看一场电影,手头既没有爆米花,也没有碳酸饮料,更没有女朋友。
而那个大舞台上。
到了这一会儿,有如淌水,不断注入八方。